有點吃驚,隨即平靜下來,聽說頭胎是雙生的往往容易早產,金吉娜的產期雖說在月底,可月份算下來也差不多了。
她便念了聲佛,讓春蘭準備些賀禮補品,到時候一併送過去,也記得叮囑他們不必緊張,無論生男生女,皇帝都會好好賞賜的——至於她自己這個挺着肚子的,就暫且不過去添亂了。
說是這麼說,到底是娘家的頭等大事,夏桐難免歸心似箭,只恨不能腋生雙翅飛回去瞧瞧。
食不知味地用了頓早膳,夏桐實在坐不住了,決定等皇帝上完早朝就派人回話,她非回去看看不可,不然心裏總是不安。
秋菊正扶着她在院中慢慢散步消食呢,春蘭又來了,這回臉上除了焦急更多了些恐慌,「夏家那頭……似乎出了點意外。」
夏桐用眼神逼她說下去。
春蘭不敢隱瞞,「原來說好了來負責接生的兩位大夫,不知怎的都被蔣家叫了去……這會子鬧得人仰馬翻,只好再請別的來。」
可那兩位都是京中回春堂的名醫,又有誰能比他們更好?雖說還有其他大夫和穩婆在,可畢竟不熟悉北戎人的體質,金吉娜又是頭一遭經歷生產,還是雙胎,就算沒什麼,一緊張也得嚇出事來。
夏桐簡直氣得七竅生煙,「那就再請回來呀!用八抬大轎去請!」
左不過是要銀子,還以為當大夫的個個都以懸壺濟世為己任,這當口反倒勒索起來——真是混賬!
但事實卻沒這樣簡單。春蘭額頭冒汗,「但……蔣家大夫人早在十日前就將二人請了去,說是纏綿病榻,需要時時調理,此刻人還扣在蔣府中。」
夏桐倏然冷靜下來,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就說蔣碧蘭倒了台,蔣家為何按兵不動,敢情專候着這齣——怎麼,算計不了她,就想算計夏家的子嗣麼?
但此刻計較這些也晚了,夏桐也沒料到金吉娜發動得這樣快,以致疏於防範。夏桐略一思忖,讓人去把顧明珠叫來,換誰她都放心不下,還是親信更可靠些。
春蘭惴惴道:「娘娘要親自出宮麼?」
夏桐點頭,「此趟我非去不可。」
金吉娜與她交好一場,又對她那樣信服,夏桐怎麼也不能在這關口叫她失望——名義上雖是姑嫂,夏桐卻早已將她看成親妹妹一般了。
也許蔣家打着一石二鳥的主意,想着金吉娜出了事,她也難免胎氣受損。越是如此,夏桐越不能讓這幫子小人如願。
想了想,她對春蘭道:「拿我的對牌,去柔福宮請王才人,務必要她過來。」
無論王靜怡是否情願,哪怕以勢壓人也好,這回她非借王靜怡的力不可,她那靈泉便是一重保險。
王靜怡還真有點怕她如今威勢,春蘭一提,她便馬不停蹄趕來了。
夏桐很滿意她的態度,「快上車,咱們一起回夏家。」
王靜怡心想誰跟你是咱們,她可從沒把夏桐當成自家人,不過心裏還是微微震動——夏桐這樣不問二話請她幫忙,說明是很信任她的,這讓她難得感受到一點暖意。
雖然這頤指氣使的態度照樣讓人不快就是了。
王靜怡識趣地坐到她身側。
一行人轆轆來到夏家,夏桐下車時,正看到夏長松赤紅着雙眼,提劍要往蔣家殺去,嘴裏還念叨着什麼「一命償一命」的渾話。
宋氏跟幾個僕婦死命拉着他,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夏桐冷冷道:「放開他!」
走到近前,但聞噼啪一聲脆響,夏長松已挨了她兩掌,夏桐皺眉道:「這會子理論有何用?光顧着出氣,誰來服侍公主生產?身為男子漢,不說沉穩處事,倒處處害爹娘妻兒為你擔心,你也好意思?」
一席話說得夏長松臉上火辣辣的,只差掩面流涕。
夏桐趁亂讓人奪了他手中長劍,又推搡着將他扯進房去,在沒有剖腹產的年代,產婦的情緒是最需要穩定的,也只有他才能安金吉娜的心,所以夏桐不願他去蔣家理論,況且這事本來是蔣家不佔理,若鬧出人命案子,倒成夏家的不是了。
要算賬且等以後,眼下,還是別被人拿住把柄的好。
王靜怡看夏桐三言兩語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