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劍,她識得,是田卅夢寐以求的傾雪劍,她在山下聽聞慧沖之語,便覺得今日必是凶多吉少。
縱然此地乃是天山,天山弟子皆在此,他們也勝不過密宗之人,所以她來此處,便是為了將傾雪劍帶走,再圖後事,卻沒想多被人捷足先登。
兩枚陰險的銀釘過後,魅影雖生退卻之心,可是她卻不能退,她清楚地知道,此劍是田卅唯一翻身的機會,她不能任由秋心帶走,於是她從黑暗中顯現出來,直面着秋心。
不知是白日裏遭魅影之折磨,亦或者是心急如焚,牽掛於人,秋心一言不,直接出劍,光劍周圍好似下起了飄零的雪花,白光之下片片皆是殺機。
魅影以衣為兵,黑色的衣袍似乎對這雪花有着極大的克制,只是一開一收,便將大半的雪花裹住,但是她卻不敢碰到劍刃分毫。
此刻之劍法,劍之精妙未變,劍之招式未變,蘊含其中的劍意亦未變,可是秋心的內力深淺卻是變了。
於此帶來的後果便是劍勢變了,快了七八分,他本來輕功極高,此刻又有內力支撐,整套劍法使來,頗有大開大合之勢,讓人難以直視。
魅影自二十年前離開天山,此二十年來,與劍分離,以銀釘暗器做殺人之兵,但是天山卻是以劍法聞名,她自然不會看差了,此刻秋心所使,就算是田卅,也絕不會差到哪裏去。
這樣一想,她心中就愈加忐忑,到底生了何事,百年來封印的傾雪劍為何能夠在此人手中。
地上被秋心打落的銀釘順勢飛起,環繞着魅影身姿,在傾雪劍的周圍環繞,極為清脆響亮的聲音,就像是堅硬之物猛烈地觸碰着冰面。
唯一的不同就是,此刻出現傷痕的並不是冰面,而是堅硬的銀釘,多次交手,傾雪劍鋒利還在秋心預想之上,魅影手中的銀釘轉眼間傷痕密佈。
魅影駕馭者兩枚銀釘,她心中的想法,一變再變,眼前的年輕人不僅沒有絲毫受傷虛弱的感覺,一柄劍在手中防守滴水不漏,兩枚細小的銀釘竟然找不到破綻。
各位可怕的是,秋心在防守之中夾雜着一輪又一輪猛烈的攻勢,那等執劍而自信的氣勢,她已經多年未見了。
眼看着銀釘被斬斷成一節又一節,魅影突然大聲說道,「你難道真的不要那雪狽的命了麼?」
只見魅影在沒有動手,手臂縮回黑袍之下,整個人陰惻惻地站着,直到秋心一劍破空出現在她的額頭,斬下幾縷青絲,魅影都沒有動。
她清楚,此人的軟肋是什麼,以自己的武功想要打敗秋心,此刻看來也不甚容易,或者說根本不可能,想要得到想要的東西,只能別處下手。
再差半毫,熒光之劍便會將魅音砍成兩半,但是秋心停了下來,「說吧,怎樣你們才肯放了小白?」
想不到角色轉換如此之快,白日裏魅影手握秋心之性命,此刻卻是受制於秋心,聽聞秋心之語,她伸手撥開額頭的劍刃。
「給我這把劍!」
魅影似不在意自身生死,開門見山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秋心又看了她那絕美的臉龐一眼,「田卅可願認罪?」
「何罪之有?小子,莫說你今日進入我天山禁地,已是大罪,本無意與你再費口舌,如此不知好歹,莫要自負!」
魅影氣勢凌人,她白日裏與秋心寥寥幾語,便覺得此人十分固執,此刻又見,沒想到他對此事還是耿耿於懷。
秋心目露寒光,停頓了片刻,「田卅殺人為己,此事不可善罷甘休,天山派倘使再要延續,田卅之罪,不可不問!」
「哼!這世上無辜死去之人何其多,可有人願意認罪,你自然正氣凜然,今日也休想從天山尋得絲毫雪狽蹤影,也休想走出天山半步!」
魅影袖袍一鼓,蹭蹭幾聲,便有銀釘穿透了她的衣衫,朝向了秋心全身上下,秋心早有預感,一邊側身,一邊將劍在身前畫成一道弧形,邊畫邊退。
就在他卸力之時,魅影主動上前,只見她右手放於腰間,快向外一揮,一條輕盈舞動的軟劍便被她抽了出來。
軟劍仿佛毒舌吞吐的紅信,看似毫無規律的甩動,可是軟劍卻是與傾雪劍能夠相抗,比起銀釘更加靈活。
秋心只覺這一道道細密之極的劍氣縈繞在自己身旁,在自己的衣衫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