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禮,並笑吟吟的說:「姐姐您太客氣了,徑直喚我弟弟即可。若是覺得生分了,就乾脆點,喚我柱弟便是。」
一旁的塞勒,感激得要死。
玉柱是何等身份?他竟然待月梅如同親姐姐一般,單是這份情意,就重得令人無法喘息。
秀雲蹲身還禮後,急忙扶着月梅的手臂,親熱的說:「姐姐太過多禮了,叫妹妹我如何敢當?」
玉柱被請進正房後,先到的佟家人,挨個過來拜見他。
塞勒的官職不高,爵位不顯,來的佟家人,幾乎都是月梅的本族平輩兄弟。
佟佳氏乃是名門望族,佟輝年共有八子,今天也全都到齊了。
好傢夥,舉目望去,塞勒兒子的周歲宴,幾乎成了佟家宴。
月梅挽住秀雲的手臂,親熱的領着她,去了後花園。
京城裏頭,太熱了,還是有亭有水的後花園涼爽一些。
太太們之間的見禮,又是另一番熱鬧了。
大家落座前,公推秀雲坐於首席。
秀雲也是從不驕狂的性子,她自然不會傻到去坐首席。
最後,月梅被逼得沒了辦法,邀請大家都坐到樹蔭底下,圍坐成一圈,主次也就不那麼的分明了。
「妹妹,怎麼沒見你們家的小阿哥?」有人知道小軒玉也來了,便試探着問秀雲。
秀雲微微一笑,解釋說:「那個混世小魔頭,正和他阿瑪一起,在外頭拜見家裏的長輩們。」
有些不知道內情的,這一下子,也都知道了,玉柱的嫡長子也來了。
「妹妹,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小阿哥今年應有六歲了吧?」這位顯然是記錯了。
秀雲很有禮貌的淺淺一笑,介紹說:「我的那個混世小魔頭,生於康熙四十六年,今年已是八歲了。
玉柱的嫡長子,也就是未來的一等承恩公,若是和小軒玉結了親,可保三代人的富貴啊!
有人就動了心思,一個勁的鼓動着,想見小軒玉。
玉柱今天帶着一家人都來赴宴,必要的應酬,顯然不可能避得過去。
可憐的小軒玉,剛在外頭行足了禮,又被叫到了後花園。他剛一露面,就被太太們圍在了當中。
這年頭,只要是大戶人家的主婦,都知道一個客觀規律。
與其,拍玉柱和秀雲的馬屁,還不如集中火力,大肆吹捧小軒玉的聰明伶俐。
把小軒玉吹噓成了神童,做家長的豈有不開心之理?
比較尷尬的是,佟家人抬旗之後,都以旗人自居,以當文盲為榮。
不管是佟氏女,還是佟家媳,竟無一人讀過漢人的書。
不然的話,讓小軒玉當眾背幾首唐詩,吟幾首宋詞,寫幾個毛筆字,眾太太們再趁機唱和吹捧一番,那才叫作捧得夠味兒。
結果,認識不少漢字和滿文的小軒玉,便被很無聊的家長里短,徹底的包圍了。
「小阿哥,喜歡吃什麼樣的糕點?」
「小阿哥,房裏有幾個大丫頭伺候着?」
問話的都是長輩,小軒玉只得耐着性子,很有禮貌的一一作了答。
「回三姑爸的話,您侄兒我,比較愛吃咸糕點。」他是晚輩,不能說不喜歡吃甜食,只能拐着彎的作出暗示。
「回五嬸母的話,您侄兒我的房裏,只有八個大丫頭伺候着。」
「小阿哥,我替你說門親事可好?」有人很不知趣兒,居然當眾提了敏感的話題。
一時間,彷如大型養鴨場一般的樹蔭底下,幾乎在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全都投注到了秀雲的臉上。
秀雲不動聲色的淺淺一笑,說:「不瞞姐姐您說,我這個小魔頭的親事,大抵是需要他阿瑪請旨的。」
一劍封喉,徹底堵死了各種騷操作的空間。
以玉柱的權勢地位和盛寵,秀雲這麼解釋,其實是異常謙虛的說法了。
實際上,明眼人都看得明白,小軒玉的婚事,必然會是皇帝指婚。
為了限制滿洲軍功舊勛貴們的彼此聯姻,康熙也是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