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來了。
張廷玉自從投靠了玉柱的門下後,忠心不二的暗中傳遞着各種消息。
和馬齊不同,張廷玉的心思異常之縝密,他遞來的消息,準確率高得驚人。
實際上,玉柱也信得過張廷玉。
除非是滅族之禍,類似張廷玉這種飽讀且極有見識之士,一旦轉換了門庭之後,絕不可能再當二五仔。
二五仔,是那麼好當的麼?
洪承疇降了大清,最後,不也被乾隆釘上了《貳臣傳》的恥辱柱上?
錢謙益嫌水太涼,主動帶頭剃髮,跪降了韃清,韃清也沒重用他。
大漢奸范文程頗受皇太極的器重,但是,他的新婚妻子,照樣被多鐸搶去,戲耍了三個月之久。
「衡臣啊,有些日子沒見了,怪想你的。」玉柱笑眯眯的抬手讓了座。
張廷玉很熟悉玉柱的脾氣,也就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椅子上。
這麼多年以來,張廷玉先後伺候過康麻子和玉柱兩個主君。
康麻子的為人,外寬內忌,嘴巴上說不疑,心裏異常之多疑,很不好伺候。
玉柱呢,在敢於用人的同時,更偏向於信任制度的平衡力量。
也就是說,重用你的同時,必有可以牽制你的力量,而且,還做在明處。
實話說,張廷玉更喜歡玉柱這種光明磊落的主君。
在皇權磚制的社會,臣下們最擔心的是,因主君過於善變,導致的朝令夕改。
玉柱的習慣是,先把醜話說前頭,劃分清楚職權範圍,確定監督的體制,然後各憑才華當差。
此所謂,疑人要用是也!
張廷玉是何等人物?
他心裏比誰都清楚,哪有不疑臣下的君父?
與其彼此胡亂猜疑,不如索性依靠制度,把猜測導致的誤判,壓制到最低點。
「主上,臣此次前來,是奉了母后皇太后的懿旨。」張廷玉一張嘴,就說明了來意。
玉柱微微一笑,他和姑爸爸早就商量好了。
若想他真的進京,姑爸爸會徑直派張廷玉親自來請他回去。
張廷玉做這種大事,不僅得心應手,而且,完全不需要擔心泄密的問題。
「衡臣啊,京里的風評很差吧?」玉柱故意逗張廷玉。
張廷玉哪敢亂說話,哈腰道:「不瞞主上您說,京里確實有點物議,但是,皆不足為慮也!」
玉柱即使沒在京里,但是,有鄔思道和孫承運這兩尊門神,死死的盯着京城裏的一舉一動,誰敢造次?
「衡臣啊,你覺得,我此時回京合適麼?」玉柱很信任張廷玉的能力。
張廷玉毫不遲疑的說:「回主上,臣以為,此時尚不宜進京。若是等三十萬新軍練成了,再進京不遲。」
玉柱啞然一笑,好傢夥,流言真厲害,他不過是練兵十萬而已,京里就敢傳成三十萬。
區區大沽口,方寸之地,養兵三十萬,這不是胡扯嘛?
但是,這年頭的京城裏人們,最信流言了。
空穴豈無來風?
事實證明,到了最後,流言往往就成了真。
不信也得信啊!
「嗯,我也是這麼打算。進京的事兒,完全沒必要心急。」玉柱接受了張廷玉的建議,索性留在大沽口,先練出精兵五萬再說。
張廷玉出京一趟不容易,玉柱索性留他在客院住下了。
第二日一早,玉柱的小崽子們晨跑的動靜不小,驚醒了睡夢中的張廷玉。
張廷玉披衣下床,出來一看。
嘿,好傢夥,玉柱負手立於院子裏,正盯着幾位小阿哥跑步。
張廷玉微張着嘴巴,看得聚精會神,看得心曠神怡,看得心旌搖動。
自古以來,化家為國的家族,因為沒管好子弟,導致二世而亡的事情,不絕於史。
其中,最着名的例子,就是隋文帝楊堅。
史書上寫得很清楚,文皇之治,天下太平,草民安居樂業,國倉里的糧食多得吃不完!
但是,楊堅沒有
第969章 十萬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