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若是此處之人真能輕易擊殺嶺南五凶和狂劍,豈會留他們幾人的性命?!
是以此中多半是有蹊蹺,說不得殺人的高手已然重傷,或是抽身而去,這些人不過虛張聲勢罷了!
能做刺客的,又有幾個不是賭徒?
一人鼓起勇氣,一躍起身,到了房梁之上,居高臨下俯視一眼,眼見得無人埋伏,不禁信心倍增,頓時凌空下擊!
而另一人則是面帶獰笑,等待着眾人被前者吸引視線,好趁機而攻!
然而,便在此時,一道慘叫聲傳來,根本沒見到任何人出手,方才的此刻已然倒在了地上。
此人被摔得突破血流,骨斷筋折,面上尚且有驚懼之色,不過,致命傷卻是眉心處的一抹劍痕,直接貫穿腦骨!
而那名英氣俊美的年輕劍客,依然盤膝坐在原地,劍鞘之上,多了一絲絲殷紅血跡,正緩緩匯聚於劍鞘低處,順着飄進來的夜風,一滴滴朝地上滴落。
滴答,滴答……
微弱的聲音仿佛死神的腳步,提醒着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到底,到底是什麼樣的劍法,什麼樣的武功?!
剩餘的那名黑衣人瞳孔驟縮,驚懼無比的看了莫離一眼,慌不擇路的便朝着外邊奔逃而去。
之後,又來了幾波刺客,但沒誰敢入山神廟,都是默默在外邊圍觀一陣,隨後退走,雨里來,雨里去!
雲雨止歇,晨光初露,莫離緩緩起身,神色平靜的道:「上路吧。」
……
一路平安。
毒閻羅出手,陸將軍的車隊死傷大半,只剩下些許軍士和廟中幾人。
在驅車趕至前方一座小城時,陸將軍索性花錢包了一艘大船,眾人輕車簡從,登船沿漕河而上。
整整一個白日,都是沒有半分危險,平靜的仿佛昨夜刺殺直如不存在一樣。
黃昏,夕陽。
漕河之上,波光嶙峋,岸邊花柳,一片金黃,卻是美不勝收。
陸將軍站在船頭,欣賞大好山河,只覺得近些時日來的抑鬱亦消散不少。
他看向一旁憑欄遠眺的英武男子,道:「莫小友,此番勞你護送,讓你捲入風波之中,陸某心中既是感激,又是愧疚,只怕京師之事,一日不定,小友便會一日不得安寧。」
京城之事,正是奪嫡!
無爭和尚哈哈笑道:「貧僧觀之,小友俠義心腸,絕不是畏懼麻煩之人,正好藉此良機,劍試洛京豪傑,磨礪武道,揚名天下!」
陸將軍輕輕搖了搖頭,道:「江湖歷練是一回事,以身犯險又是另外一回事,陸某在此謝過了。」
他拱手一揖,情真意切。
莫離仍是避過不受,他正色道:「陸帥何必言謝,陸姑娘救命之恩,只是一程護送,不足報答萬一。」
聞聽陸姑娘三字,陸將軍神色一動。
他看向自家愛女,一時間起了別樣心思。
遠處,一葉扁舟順流而來,身後一道深深水痕,上面立着一位黑衣人,周身一塵不染,面容古拙冷硬,氣質冷漠,腰間懸着一柄狹長腰刀。
他的氣勢實在太強,強到一出現便佔據了所有人的視線,甚至是忽略了他身上的小舟!
「邪……邪刀!」
莫離的耳邊,忽然響起了無爭和尚惶恐的話語,聲音是深深的恐懼!
邪刀,當世宗師之下,最頂尖的大高手,威震江湖,戰績彪炳!
邪刀……莫離側目,神色淡漠。
來歷不明的絕世劍客……邪刀冷峻的眸光盯着莫離,隱有一絲殺意閃過。
兩人的目光交匯,似有電光碰撞!
兩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那邪刀放聲道:「陸帥可在船上?!」
陸將軍眉頭深皺,看了莫離一眼,應道:「陸某在此,邪刀此來,可是來殺陸某的?!」
「非也。」
那黑衣男子語氣淡漠的道:「在下只是來替人送信。」
送信?!
無爭和尚和陸將軍面面相覷,這天下之間,還有誰能勞動邪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