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點過,青年漂亮的面龐上卻神色如舊,仿佛在認真傾聽接受指導。
燕秦的腿部繃緊,若不是理智一直在提醒他在鋼琴的不遠處就有一個對着他正臉的攝像頭,他恐怕早就忍不住將人按在了鋼琴上,就如同那個黃昏一樣。
燕秦的一隻手離開鋼琴,聲音低低地和藺綏聊起近代流行音樂,同時用一隻手在琴鍵上彈動為藺綏進行演示。
事實上他放下去的那隻手已經按住了青年的手背,游移、覆蓋、親昵交握。
而他用來演示的那隻手卻依舊穩穩地按動着琴鍵,讓人看不出端倪。
在練歌室的攝像視角盲區內,在身上攜帶的收音設備下,這是呈現於暗處的無人知曉的隱秘交流,是大膽放縱的冒險歡愉。
推開門的工作人員舉板,表示可以進入下一個流程。
依舊是三人一組同台競技的賽制,藺綏在輪到自己時走上了舞台。
「今天依舊是一首原創歌曲,名字叫《白》。」
他朝着右上角微微頷首,表示可以開始。
前奏步入,地面涌動着無機質的白。
周鹿在底下拿着發光的小牌子期待地聽現場,這是她抽獎得來的這次大眾評委的名額,好在錄製時間是周六而她正好是周六單休,在周五晚上就提前飛了過來,只為今天。
當場上燈光暗下來時,周鹿安靜地聆聽。
這是一首顛覆固有定義的歌,編曲充斥着強烈的未來科幻色彩。
人類時常認為黑色才是不可名狀的象徵,它藏污納垢,遮蔽一切,帶來感官恐怖、神秘、充滿着支配感。
事實上更為霸道的是白色,所有的一切在它的色彩之下,無處遁形。
雪的掩蓋比污泥的掩蓋更為可怖,人類以純潔美好為它歌頌,為它拂去塵埃。
青年略帶冷淡的唱腔和沉靜的眼眸像是下達命令的純白君主,冷眼旁觀髒污翻滾,又被徹底清除。
當副歌的電音推進,越發讓人頭皮發麻。
周鹿一瞬間腦補了看過的很多科幻電影,那些大面積刺眼的代表着科幻色彩的白出現在腦海里,加上舞台的打光,讓周鹿莫名有了台上的青年是個數據構成的主腦仿真人的感覺。
副歌的混音太有感覺,配上藺綏的低音,讓周鹿格外上頭,恨不得錄下來回家循環,可惜不能攝像也不能錄音。
她立刻打滿分,根本不帶猶豫。
今天聽了大半天的歌,她其實已經有些疲憊了,在聽完藺綏的歌亢奮之後,那種疲憊就更加明顯。
可是當導師點評的聲音響起來之後,她立刻就來精神了。
艾美拉「這首歌我的評語和之前一樣,那就是完美無缺,沒有什麼值得挑剔的地方,甚至是可以出道單曲的水準,而且還有一些熟悉的感覺,不出所料,應該有歲安老師的手筆吧。」
艾美拉的聲音里充滿了調侃,那段副歌推進,一下拔高了整個曲子的格調,帶着歲安特有的風格。
歲安創作的每一首曲子沒有固定的風格,變幻莫測,但是在一些歌曲里可以找到他極具個人特色的作曲編曲方式,俗稱歲安式炫技。
艾美拉和歲安合作過,在合作之前,就已經把他的所有歌全部都鑽研過,只為了達成這個合作的機會,最後她也成功的靠這首歌出圈,並且拿到了去年的金曲獎,因此副歌出現時,她就發現了《白》這首歌里歲安的痕跡。
藺綏點頭「歲安老師幫了我很多。」
燕秦立刻開口「我也只是幫忙改了副歌的一小節,並沒有改動太多,這首歌的完美詮釋,不僅是歌詞和曲,最重要的是歌者的表達。」
如果說詞曲是一件衣服,那麼歌者就是展示他們的模特,糟糕的人就算配上美玉珠寶,也只會讓人覺得不堪入目。
燕秦不想讓人覺得藺綏獲勝都是他的功勞,雖然他的確為此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但藺綏就算不唱他的歌,唱別人的歌也一樣可以獲得鮮花和掌聲。
不過誰讓藺綏就只唱他寫的歌,誰讓藺綏就是對他青睞有加。
周鹿在心裏尖叫,捏緊了手上的燈牌。
歲安你就雙標
第243章 素人歌者x王牌曲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