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沒有生死大仇的,沒必要揪着人不放。不過我這兩天就會想,如果我們找不到人,這件事兒會怎麼解決呢?到你們家給村長夫妻倆下跪道歉,是最基本的吧。」
這話還沒落下,陳老太毫不猶豫地就跪了下來,旁邊的陳耀祖也說道「弟妹,不能這樣的,有我娘看着,不會讓三弟那麼過份。」
你會不會說話?陳老太直接搡了兒子一把。
陳耀祖踉蹌着後退兩步,便聽他娘對林家的說道「我這大兒子不會說話,你別放心上。」
陳耀光的兩個兒子也都猶豫着要不要跪。
「您快起來吧。」方小草忙把人扶起來,「我不是讓您跪的意思,您都多大的歲數了,您的孩子也到了能為自己的行為承擔相應責任的年紀,不用您替他認錯。」
陳老太沒有跟方小草打過交道,然而今天聽她說話,卻覺得這不是個刻薄人,自己也是,昨天怎麼就一糊塗,沒有把兒子攔住呢。
「我們不跟上面通氣兒,讓村長多受什麼罪,但他做錯事,總得有個懲罰。」方小草又這麼說道「或是三天或是五天,村長他一定能回來。」
「真的?」陳老太拉住方小草的手,「閨女,這話你可給我說准了?」
方小草點頭「說准了。」
「耀祖,海哥兒泓哥兒,還干瞪着幹什麼,快來幫把地里的活兒都做了。」陳老太轉頭招呼大兒子,以及兩個孫子。
陳耀祖這個老種田的,那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田埂上放的幾筐子紅薯秧子,被他嗖嗖的一會兒栽一趟。
方小草攔都攔不住,而陳老太,也親自下到地里幫忙栽種了。
本來說不上是仇家,也應該兩相見了面不說話,沒想到這時候反而讓方小草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林春濃、林秋末、方達三個小孩,在陳耀祖他們下地後,就只有坐在地邊看人忙活的份兒。
陳老太注意到林秋末比在陳二發家的時候穿得好了許多,那衣裳料子看着和林家女兒穿的是一樣的,就知道這家人對林秋末是真的好。
再看那孩子臉上糊着個東西,春秋冬的時候還好,大夏天可不得捂出痱子來,因為孩子的臉是被野豬刮的,跟她家那個孫女也有些關係,陳老太便跟方小草說了好幾個消除疤痕的偏方。
因為好幾個人幫忙,不過半個時辰,這邊兩畝多地的紅薯秧都被栽好了。
其實陳耀祖和陳老太心裏都比較好奇,這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想到今天來的目的,就也沒敢多問。
方小草看了看籃子裏還剩下的一捆秧子,說道「大娘,這是我家老林從南方買來的一種叫紅薯的東西,說是特別能結,這些你們拿走在房前屋後尋個地兒栽一栽吧。」
陳老太一聽是林家樂從南邊弄來的,那肯定是這一片都沒有的好東西,老三這次回來後,村長八成是不能再當了,種個新鮮物什去到鎮子裏賣也行。
當時她就心動了,但還是推讓兩次才接到手裏。
等他們離開後,方小草也收拾了筐子水壺之類的,帶着三個孩子往家裏走。
路上,林春濃好奇地問母親「娘,你為什麼還要給陳家東西?陳村長可是想要害我們的。」
如果不是哥哥早就在縣裏認識那麼多朋友,這一次他們只怕要不得不藉助大伯的名聲了。
都已經分宗,再打大伯的大旗,等下次大伯娘看到她媽媽,肯定更有理由嘲笑。
所以林春濃的意思就是,跟陳家不再來往。
方小草看了看自家女兒,後面兩個幫她扛着筐子的男娃也都是好奇的樣子,她便笑道「為人相處就是這樣的,不要非黑即白。而且陳村長並沒有把我們怎麼樣,即便我們家找不到得力的人,他頂多是從我們手裏扣些錢。在現在的世道,經商的就是遭人看不起,錢再多,還不是經常得不得不捨出去?」
「所以陳村長謀我們的錢,在別人看來都不算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我們如果趕盡殺絕,以後在夷水村是沒法待了。但既然我們很喜歡這個村子,想繼續住下去,跟陳家就不能真正地結仇。」
林春濃道「我知道,娘你這是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陳家的人現在肯定又怕
078 科舉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