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兒點點頭。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傳來說話聲、腳步聲,聽着是林家人回來了,正坐在凳子上的幻兒一下子跳下來。
月娘依然無骨似的靠在椅背上,看到這個小姑娘的行為,她眼睛裏露出淡淡的笑光。
林家樂進門來,看了最先迎上前的幻兒一眼,對月娘道「把我女兒的官契拿來吧。」
大夏的賣身契分為官契和私契兩種,官契就是和衙門掛鈎的,這類奴僕的處置都由官府說了算,私契下的奴僕第一由朝廷制約,第二就是契約的主人了。
月娘站起身,笑着道了聲好。
她剛出門,幻兒便走到林家樂跟前,說道「如果想讓我回去,讓我跟着你們做你的女兒才行。」
林家樂這小孩子年紀一點,倒是把成人那種拿捏人的手段學了個全。
他笑道「那倒不行,我這輩子只有我家囡囡一個女兒。你想留在這裏,就留下吧。」
幻兒的臉色一點點灰敗下來,林家樂覺得自己的形象在這個小女娃眼中一定很可惡,但是他並不覺得抱歉。
他做生意的確是講究與人為善,但是這施予善意的對象也要看人的。
林家樂從不認同那些小孩子都是天使的觀點,小孩子的惡,很多時候都是大人望塵莫及的,因為他們還沒有經過各種習俗和規則教導,想要什麼就是想要,為了得到也不講究手段。
像這小姑娘一般,完全不會掩飾自己目的的,很常見,也很難讓大人們忍耐。
月娘拿着一張蓋着紅紅印章的官契回來,見幻兒眼眶紅紅的,知道這丫頭確定是沒有回頭路了,笑着把官契交給林家樂。
「只此一份,銷毀就可以了。」
林家樂檢查了一邊上面的印章,折一折揣到懷中,銷毀倒不必在這裏銷毀,拱拳道「告辭。」
月娘施了一禮,送到大門口,林家的小姑娘就在停在門口的一輛車上坐着,她忍了忍沒忍住,揚聲對坐在駕駛位上的林家樂道「你家的小姑娘不要太寵了,否則難成才。」
林家樂有些蒙還有些生氣,他本來養孩子的目的就不是為了讓其成才,只要女兒和兒子過得順心、行事無愧於心,成不成才又有什麼。
他笑着搖了下頭,「我家的孩子,不用成才。」
而後揚起馬鞭,就趕車離開。
張純之騎馬在後,拉動韁繩跟着而去。
二樓一個臨街的窗後,芙蓉站在那裏,失落地看着樓下,面上帶着幾點淚痕,房間裏還坐着另一個姑娘,她剛起床,正對着桌子上的銅鏡梳妝。
眼睛一撇,從鏡子裏看到芙蓉失落的神情,嗤笑道「別異想天開了,我們這地方是能接待不少達官貴人,但是真正的貴人,也不可能過來。張家那位二公子,明顯不是一般的貴公子,連之前牡丹暗暗的邀約都能推舉,呵---」
更別說你了。
芙蓉低頭道「二爺是個好人。」
說話的女子再次嗤笑,「或許吧,人也走了,你踏實下來吧,月娘讓我轉告你,劉老爺家裏今晚上有宴席,要幾個會歌舞的,叫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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