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能夠憑藉救命之恩進入皇家,卻不知身有隱疾不入皇族乃是鐵律。」
顯然那顧阿蠻在柳宣這裏已經與處心積慮攀附權貴掛鈎。
柳宣芝嘲諷一笑,不屑且不恥。
「倒也不虧。」
「用一雙眼睛在大皇子那裏掛個名號,再趁機把那陵川絕姝送過去,大皇子畢竟掛着個長子名頭,萬一日後坐上高位那可是貴妃娘娘之流,這顧家還真是好算計。」
胡管家欣慰點頭,「尋常人家哪有公子看的透徹,可惜當今聖上正值壯年,後宮將要成年的皇子也不在少說,不過也是因為人多所以心思不整,又柳府地位特殊所以二爺才讓少爺遠着那群姓姬的,以免多有牽扯。」顧家吃相如此難看,這樣的人家京中但凡愛惜羽毛的官員勛貴都會遠着的。
「不過顧府只是少數。」胡管家意有所指,「這京城還是有很多好人家的貴女值得公子婚娶的。」
柳宣芝摺扇一甩端的是十分瀟灑,「本公子才不要娶親。」忽然他摺扇一頓,「可是二叔說了什麼,他不是準備讓我娶……」
「少爺可是歡喜壞了。」
胡管家笑,「柳府可是許久都沒有辦喜事了。」
瞥見柳宣芝心如死灰的臉色,胡管家笑眯眯的再扎一刀,「行刑處到了。」
胡管家貼心補充,「少爺放心,都是二爺帶出來的兵,絕不會傷到不該傷的地方,讓未來柳府女主人過門之後心有怨懟。」
柳宣芝「……」
我可去你的女主人吧!
二叔還是光棍一根,我到底急什麼!
「我先去領軍棍了。」
聽到板子起,管家斂去笑意嘆了口氣,回去復命。
沒有太多光亮的暗室幽靜而壓抑,案上擺着那封送來的信。
最尋常的紙張,最尋常的筆墨,最怪異無鋒無棱的筆觸,起伏平緩刻板無從查起。
公子病矣,速歸。
若是旁人看到只會以為是柳宣得了病,家裏催促柳淵回來,可是胡管家知道這信上指的不是這個。
有人不僅知道了柳府隱秘,還將這信遞到了柳淵面前。
也不知這人是聰明還是蠢笨,難道不這張紙上承載的隱秘會惹上柳家招來殺身之禍?還是說那怕明知後果,也不得為之。
胡管家在心裏嘆了口氣,「二爺可是擔心有人對少爺不利。」
柳淵沒有作答。
好半響他擺了擺手。
管家額首退下,屋裏又只剩下柳淵一人,無處遁逃的黑暗慢慢覆上他眉間凝起的川字紋上。
柳淵有個秘密。
最近一月,每當他一入睡就會進入一間女子閨房,他只當夢境尋常,誰知昨日那女人寫下的紙條今天就送到了自己手上。
誰能想到那刻震驚。
佛檀香片在饕餮獸爐里煙氣渺渺,好半響,那垂眸端坐的人才幽幽嘆了口氣。
屋外更響梆鳴
夜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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