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來!」
柳宣芝「哈?」
莫不是他耳朵壞了?
顧阿蠻踢了踢腳邊的茶花,「太重了,搬不動。」
柳宣芝扯了扯嘴角,這女人,膽忒大。
竟然敢讓他搬花當苦力。
他揮揮扇子,就有穿着銀甲的隨從旁出來,領小雞一樣把花提了上去。
諾大的茶花將馬車佔了小半,柳宣芝不耐的踢了腳,「這回成了吧。」
顧阿蠻笑盈盈的對着馬車上的柳宣芝福了一禮,脆生生道,「原來是大皇子妃特意叮囑的,阿蠻多謝錦國公幫送茶花了。」
說罷提着裙擺上了馬車。
錦國公愣那個叮囑?
他看了眼門口站着的大皇子妃,「你?」
也配?
大皇子妃掛着得體的笑,「有勞錦國公了。」
柳宣芝這小暴脾氣。
他轉身指着顧阿蠻,「你給我下去!」
爺還就不送了!
顧阿蠻神色坦然,「你讓我下去就下去,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那爺的面子哪!」
「國公大人想想你那無處安放的魅力吧,知道剛才有多少人盯着我看嗎,我還小,不想死在這些人的老壇陳醋里。」
柳宣芝張口就想反駁,可仔細咂摸又覺得顧阿蠻這是在夸自己,他嘴翕了又張,最後竟又綻出一個冷森森的笑來。
「顧阿蠻你給我聽着,沒人能強迫我做什麼,再是有下次,爺親手把你丟下去。」
顧阿蠻心裏撇嘴,這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是不是忘了最先讓她上來成為眾矢之的的是他自己。
不過柳宣芝為什麼會過來?
是巧合?
還是前面真就發生了什麼?
夏椿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一路上小眼珠子鼓的圓圓的,盯着柳宣芝的臉一動不動。
「把你的哈喇子擦擦。」
夏椿連忙去擦嘴角,後知後覺對方在笑話自己。
她連忙垂下頭,覺得給自家主子丟了臉。
柳宣芝可不放過她。
「小姑娘家家就盯着男人看,你還真是跟你主子一樣知不知羞啊。」
顧阿蠻幾乎想也沒想,「你住嘴!」
「怎麼,只能你上下輕薄,不許我說啊。」
柳宣芝靠在馬車上,姿態慵懶,紅衣如火,他衣襟鬆散着,胸膛露出一片結實輪廓,他肆意張揚的散發着他的魅力,結果對面的人卻眼神平淡的像看着一塊死豬肉。
「既然沒留下什麼印象,想來是沒什麼值得留下印象。」
顧阿蠻脖子都紅透了,她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說過這麼不端莊的話,可是她又不願露怯。
她梗着脖子,硬着頭皮,又老學究似的打量了半響,淡淡補充說,「回去找個府醫好好調補調補吧,別以後娶了妻,漏了底。」
柳宣芝——裂了。
「顧阿蠻我要殺了你!」
「你這麼激動是不是因為真不行。你放心,我不會笑你。」
「誰說我不行!」
「那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我……」
一旁的夏椿疑惑的歪着腦袋,這兩人聊的什麼?總覺得好深奧的樣子。
柳宣芝咬牙切齒,手中摺扇攥的「咯吱咯吱」響。
顧阿蠻一副不跟你計較的樣子,實則掀開窗簾去給快要煮熟的臉頰散熱。
真是羞死人了,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街角屋檐上有黑影閃過,顧阿蠻眯着眼睛去看,卻又覺得那於屋瓦飛檐當空而立,又一閃而逝的背影有些眼熟。
顧阿蠻按住亂跳的心口。
佯裝不在意問,「你二叔去做什麼了?」
柳宣芝不善的眯起眼睛,那雙眼睛裏帶着戒備審視和警告,「勸你不要再繼續問下去,上一個打聽他行蹤的人已經死了。」
大魏少師,文臣魁首,任何的光環榮耀帶來的也是無數明里暗裏蟄伏的敵人,前赴後
16他趁夜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