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身後,像真正的魏晉名士一般,寬襟廣袖着屐履看人時總是凝望,嘴角帶着的永遠是讓人覺得最舒服的和煦淡然的笑。
君子端方,十方才學氣節蘊一身溫雅。
懷中山茶濃艷凝香遮住顧阿蠻半邊面龐,夏椿探頭去看喚人的蕭禧,「主子,是個面容俊俏的公子。」
顧阿蠻側臉看她,「話本里吃人的妖精都披着精緻的人皮衣裳。」
夏椿驚訝的張着小嘴,「衣冠禽獸?」
「比那個可怕。」
已經向着兩人走來的蕭禧頓住了,這位顧四小姐好似在罵他。
「主子,主子,他停下了。」
「既然他不擋路,咱們就走吧。」
夏椿覺得這話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
頓住的蕭禧又覺當胸中了一箭,這是在譏諷他是條好狗?
「蕭禧與顧四小姐之間是不是有些誤會。」蕭禧道,「蕭禧不記得與顧四小姐有過過結。」
有風吹過,捲起顧阿蠻身上單薄衣襟,月下輕揚,愈顯淒高清冷。
「我近日做了一首詩,想了半天沒想到合適的另外半闋,不知解元郎能不能補上。」
蕭禧沒想到他們的對話怎麼就牽扯到這上面去了,不過這位顧四小姐乃是斗詩頭名,與他相對,似乎也沒什麼,「但請顧小姐言。」
「依依脈脈兩如何,細似輕絲渺似波。」
顧阿蠻聲音平緩無喜無波,以至於蕭禧沒怎麼細想就接了下去。
「月不長圓花易落,一生惆悵為伊多……」
話語剛落,蕭禧才驚覺自己回了怎樣半闋。
溫煦從容的表情龜裂,他竟然對了一首情詩。
與一個素不相識的姑娘。
蕭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他甚至有些記不清自己離開時有沒有行過禮。
能把氏族出身的三省解元驚嚇到這種地步……
柳淵不帶表情的看向蕭禧離開的背影,眼神無波。
是單單對了一首詩,還是被說中了心事。
柳淵真是要重新審視顧阿蠻了。
初次見面就脈脈含情綿渺悠長如水,依依不捨輕絲柔細如纏。
怪不得對青樓如此神往,原是生就一副多情心腸。
顧阿蠻突然覺得有些冷,她往四周環視一圈,總覺得被一雙冷九寒天的視線打量。
該不是柳宣芝吧,那位可是揚言若是自己跟蕭禧在一塊,就打斷自己的腿。
「主子,您好像把那位禽獸公子嚇跑了。」
夏椿樂呵呵的對着顧阿蠻笑,「主子真厲害,這人大半夜的過來搭訕,一看就不是好人!」
是不是好人的又有什麼重要,總歸他們這輩子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走吧。」
顧阿蠻抱着花帶着她最寶貝的夏椿姑娘,最終與蕭禧一南一北背道而行。
街角停駐的馬車裏,有人跪在車外稟報。
「他們說了什麼。」
「啟稟縣主,他們兩人對了一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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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對情詩,少師略吃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