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站着比夏椿還要哀怨的顧阿蠻。
耷拉着眉眼,委屈巴巴的,看上去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主子,你沒事吧!」
夏椿抱着顧阿蠻的手腦袋上下打量,用老母雞護崽的架勢,張開胳膊將顧阿蠻護在身後。
可屋裏黑漆漆的,看不到什麼少兒不宜的激烈場面,更看到那個仗着身份高,臉好看,就「強搶民女」的柳少師。
「哼,算他跑的快!」
顧阿蠻從沒想到夏椿心裏還住着一位打抱不平的俠女。
「主子他人哪?沒有對你做什麼吧?你怕不怕?」
夏椿對着顧阿蠻張開自己的懷抱,「主子別怕,夏椿在的。」
全程被保護的妥妥噹噹與全程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的顧阿蠻顧主子,差點窒息在夏椿的寬廣兇器里。
「嘶——」
好嫉妒。
她也很想為夏椿的義無反顧歡呼雀躍,可是屋裏卻有一個她惹不起的老賴。
不僅霸佔了她的竹榻,還用掉了自己的被子。
夏椿的反應此屬於腦補過度,柳淵半夜三更來到這裏,似乎其目的,只是為了許一個地方踏實的睡上一覺。
大概是對這麼多次夜訪的小院頗為熟悉。
又或者是上次受傷,傷出了感情。
也可能是下雨耽擱了行程,正好經過這裏。
總之,柳淵來了。
他……又睡着了。
夏椿破涕為笑,「我就知道柳少師是正人君子,不會對主子做什麼的?」
顧阿蠻莫名覺得心頭一梗。
為什麼這話在她耳朵里聽到的是她顧阿蠻對男人沒有任何吸引的魅力?
她艱辛的低頭。
果然是自己胸襟還不夠寬廣。
「明日給我加一道木瓜雪蛤,我要膨脹!」
「那主子今夜要去奴婢那裏嗎?」
夏椿的屋子沒有顧阿蠻的好,榻也沒有顧阿蠻的大,她準備回去好好收拾,最好把倉庫里一直留着的那張精緻的象牙撥步床挪出來用。
夏椿正盤算着,就見顧阿蠻搖了搖頭。
「不,今晚我哪都不會去。」
顧阿蠻道,「我之所以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一直崇敬的柳少師正人君子,希望你別擔心,也別介意。」
顧阿蠻吱溜進了屋,緩緩關了門。
夏椿怔愣的點點頭,介意,她怎麼可能會介意。
她就是……突然有點信不過自家主子。
可屋裏並沒有夏椿想像的那麼和平。
兩人既不是一左一右,經緯分明,也不是並膝榻上坐鴛鴦交頸。
柳淵就坐在床榻邊上,在他腳邊有一個火盆,此時此刻,火盆里的炭火燒得正烈。
炭火的紅光映在他的衣角上,因為他慣愛穿着一身黑,所以剛才夏椿並沒有發現。
「演得不錯。」
柳淵嘴角帶着笑意,「她離開時,看上去很擔心我。」
這話簡直讓人沒法回答,「少繞圈子,你大半夜的來這裏都不是來烤火的。」
顧阿蠻有些泄憤的把炭火丟進爐子裏,「說吧,你到底知道什麼!」
她的態度算不上恭敬。
她一直對柳淵,都十分尊重,哪怕之前吐槽也不是這種脾性。
她如今的模樣倒更像是被徹底惹毛的貓。
如果可以,
柳淵不想走到這一步。
「宣芝與帝姬要定親。」
炭火裏帶起來的光亮,使得哪怕沒有燈火,也毫不阻礙兩人視物。
顧阿蠻撇嘴,「就這種消息,少師大人也值當的當做什麼大秘密,還非得讓我支開所有人?抱歉的很,早在涼州時,我就在你得意弟子那裏聽說了。」
顧阿蠻特意加重了「弟子」兩個字的音調。
柳淵伸手烘烤着炭火,隨着火光溫暖他的指尖,好似一直繃着的情緒也漸漸軟化。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和煦
237親事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