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對方父母是自己的舅舅舅母,顧阿蠻換了個委婉的說法,「到時候天高任鳥躍,海闊任魚飛,你想怎麼活都成。」
周細細懵圈了。
她傻愣愣道,「女子和離不易,我夫君到死,怎麼可能會讓我輕易離開?萬一我又有子女,又該怎麼帶他們走?」
顧阿蠻沒想到自己隨便一言,這人連孩子生幾個都想好了。
她歪頭想了想,「那就找個好拿捏的,你拿主意的時候,他不敢吱聲,你要帶孩子走的時候,他不敢阻攔,這樣不就兩全其美。」
她甚至還想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
只是,她以前跟周細細隱晦的提起過,也不知道對方細細思忖過沒有。
瞧着三觀與人生觀念盡毀的周細細,難得的笑了笑。
「你那個兄長不就合適的很。」
周細細臉頰爆紅,她忍不住退了一步,指向顧阿蠻的手都顫抖了。
這人以前就拿這事取笑過她,怎麼現在又提出來。
可是自打上回她就考慮過,只是最後被自己給否決了。
「你別胡說!他是我母親的……」確實羞澀的再無法說出後面的話。
顧阿蠻看着他這反應,眼裏多了三分興味,「義子那有贅婿保險。」
「周竹無依無靠,仰仗的全都是你周家,你與他定下協議,曾經後再給他納上幾房嬌妻美妾,事成之後再許諾給他一大筆錢財,相信我,他會很樂意跟你做這筆交易的。」
周細細覺得顧阿蠻簡直就是天馬行空,胡亂想想,他說的這些事,那是他平時想都不敢想的。
她口口聲聲喊着「兄長」的人,哪怕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你讓她心裏跟貓抓一樣刺撓。
周細細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只留下一句「我回去想想」。
顧阿蠻伸手撫弄了一下,手邊的紅山茶,「在隔間裏呆了那麼久,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聽清楚了,周公子也該出來透透氣了。」
釘着山水屏的隔間門被人拉開,周竹從後面走了出來,「顧老闆好口才。」
顧阿蠻笑笑,「對待合作夥伴,我總是要體貼一些的。」
她抬眼看向周竹,眼角含笑,「你說對吧,周老闆。」
顧阿蠻從花盆下抽出一本賬冊丟了過去,「這是戶部侍郎手底下的一些生意,你既要當這乘龍快婿,總要先讓你岳父賞識,這親事才能水到渠成。」
看着賬本,周竹肅了臉色,「若有朝一日心愿得償,必報顧老闆今日賞識之情。」
顧阿蠻笑而不語,「會有機會的。」
顧明鸞最後能夠入主中宮,靠的還不是周氏娘家財力支持。
她斷了這條路子,也就斷了六皇子的衣食供給。
這生意做的合適極了。
「主子,蕭公子來了。」
剛送走了周細細周竹,夏椿就又前來稟告。
顧阿蠻推算了一下時間,這個時候,正是魏帝信任,蕭禧如日中天的時候,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
她想了想,讓人把蕭禧請到了前廳。
顧阿蠻平時不怎麼在前廳出現,所以前廳有些冷,看着下人們又是帶火盆,又是放垂簾,蕭禧竟有種驚擾了對方悠閒生活的不適。
總覺得自己的到來,給對方造成了一定的麻煩。
雖然在顧阿蠻看來,的的確確就是這樣。
「我以為這回你正被同僚爭前邀請去吃酒,怎麼有空來了我這裏?」
顧阿蠻挑了暖炕坐下,她這人有些怕冷,人才剛坐下,夏椿就給它蓋了毯子,倒了熱茶。
毛茸茸的狐裘,把顧阿蠻包裹的像個粉雕玉琢的絨球,趁着她那張明艷又冷清的臉,有種說不上的好看。
「今日我去顧府,恰好遇見顧老夫人,他聽說我回來時要路過你這裏,救托我給你帶了幾盒糕點。」
聽聽這理由,簡直讓顧阿瞞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吐槽。
去我家裏拜訪,還被我家裏的人託付給我帶東西。
明明自己身在上京,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在哪個犄角旮旯艱難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