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疑似柳宣芝的人,要重新退回黑暗裏,顧阿蠻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是我,我是顧阿蠻?」
那不斷往後的人聽見這句話,微微頓了頓。
像搜集零碎散開的神志一樣,慢慢的拼湊着這個名字。
這個他無數次失控發狂,控制不了自己,無意識喊出的名字。
見對方有反應,顧阿蠻越發肯定,「你怎麼會在這裏,今日丰神節,依着你的性子,我以為你會在賭場酒樓不醉不歸。」
顧阿蠻越靠近,停下的人越節節退後,他抬手擋着自己的臉,周圍的鎖鏈嘩嘩作響,他卻像個不能見光的孩子,將自己重新隱藏進深不見底的黑暗裏。
此時,顧阿蠻已經走到了那張桌子的邊緣,那條刺眼的白線就在她的腳下,這是警示,也是警告。
可顧阿蠻卻毫不猶豫的越過了他,在網裏就已經沒有光亮了,周圍黑漆漆的空氣里,瀰漫着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氛。
周圍太黑,顧阿滿險些被地上的鎖鏈絆倒。
玄鐵打造的鎖鏈結實沉重,一般刀劍根本無法劈開砍裂,她抓住鎖鏈一角,沿着鐵鏈往前一寸一寸摸索,忽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漆黑的光景里,她聽到那聲干啞的像被撕裂了一樣的嗓音,「別靠近我。」
在顧阿蠻看不到的地方,柳宣芝那雙血紅的眼睛,狩獵一樣緊緊的盯着顧阿蠻近在咫尺的脖頸。
隔着距離他都好似能聽到血液在她脖頸底下流淌的聲那麼纖細的弧度只要微微一用力就能扭裂扯斷。
那時,那雙充滿絕望的漂亮眼珠,一定……
一雙溫熱的手捧住了他的臉,帶着酒香的指腹柔軟細緻的拂過他的眼睫,他的鼻樑,他的唇瓣,還捏着他臉頰上的肉輕輕扯了扯。
「真的是你啊,柳宣芝。」當顧阿蠻在黑暗裏,撫摸着那熟悉的眉眼,她終於能夠確定眼前的人是柳宣芝。
她鬆了口氣。
貼着柳宣芝一屁股坐在地上,「說吧,你到底是怎麼得罪你二叔了,竟然讓他這麼對待你。」
她笑起來,輕錘了下他的胳膊,「你怎麼不找人遞信給我,我好來救你啊!」
「就算救不了你,我也能帶好吃的來看你,今兒我還帶了酒,可惜全讓我給喝沒了。」
她輕輕的笑起來,聲音脆脆的,像吹動風鈴的春風一樣輕柔而清脆,聽上去好聽極了。
柳宣芝微微茫然。
眼底黑雲壓城欲摧,那僅有的幾絲清明,也要被吞噬殆盡。
他看着貼靠在自己身邊的人,微微獰笑的舉起了自己的手。
虬勁的蘊滿氣力的手指,取人性命如踩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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