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夫就問一次,斷開!可否?」
他盯着周勤,「這是大局!老夫的身後你知曉有誰。」
皇帝,淳于氏……等等一大批世家門閥,權貴豪強。
「楊玄在北疆打壓豪強,已經引發了各地豪強的不滿,他這是在為自己掘墓。周氏,難道想一起陪葬嗎?」
楊松成的聲音嚴厲了起來。
「你的嗓門太大了些,讓老夫想到了宮中的內侍。」
周勤看着楊松成,「一旦周氏不從,楊氏便要聯手其它世家門閥打壓嗎?」
楊松成微笑。
這是默認。
周勤身體前俯了些,盯着他。
「當年老夫與武皇密謀,聯手削弱世家門閥。老夫承認,那時的老夫野心勃勃,一心想用周氏取代楊氏。
畢竟,都是世家門閥,站在當世之巔,可一抬頭,喲呵!還站着個楊氏。
憑什麼?憑什麼周氏要低頭?」
楊松成說道:「領頭雁,其一要識方向,能帶着群雁尋到故里之地,來年還得帶着他們回歸。楊氏千年來一直不衰,憑何?便是這審時度勢之能,當世無雙!」
周勤呵呵一笑,「看看,做領頭雁的好處便是這個,一朝想着要對付誰,就能打出群雁的招牌來施壓。不從,壓制。從了,也得壓制。爽快啊!」
楊松成冷笑,「你,難道敢不從?」
此次他帶着皇帝和世家門閥,以及權貴豪強對楊玄的恨意而來,氣勢浩蕩。
誰敢當?
周勤輕蔑的道:「滾!」
笑容凝固了一瞬,楊松成起身,風度翩翩的道:「告辭。」
楊松成出了周家,對身邊的謀士說道:「周勤不出老夫所料,不肯斷了和楊玄的關係。」
謀士笑道:「這不就是國丈期待的嗎?」
楊松成微微一笑,「周勤蟄伏多年,看似無所作為,可老夫卻知曉,他一直在壓制族中反對周遵的那股勢力。
老夫一直想尋機挑動周氏內鬥,可周勤卻把持甚嚴,尋不到機會。
此次,機會來了,告訴他們,該發動了,老夫要看到周氏內部亂作一團,最好,分崩離析!」
謀士躬身,「國丈謀劃深遠。」
……
楊松成剛走沒多久,周氏的二郎君,也就是周遵的親弟弟周虎來了。
周虎出生前,母親夢到了勐虎入懷,故得名周虎。
因為有長兄周遵在,周勤在周虎這裏就寬容了幾分,從小讓他該玩玩,該學學,堪稱是無憂無慮。
可沒想到的是,這位二郎君卻是個不肯學的性子,喜歡玩樂到也罷了,周氏不差玩樂的資本。
可這位二郎君卻喜歡呼朋喚友,縱橫平康坊。
世家門閥的子弟喜歡這些沒問題,但周虎畢竟是家主的兄弟,整個周氏族人都在看着呢!
丟不丟人?
「阿耶!」
一張笑嘻嘻的臉,看着油滑,若非知曉這個兒子私底下動手的狠辣,周勤會覺得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的種。
「你來作甚?」周勤在喝茶,想着楊玄此事給周氏帶來的變化。
「阿耶。」周虎自己給自己倒杯茶水,坐下後,說道:「聽聞子泰成了北疆之主?」
「嗯!」
「哎!」周虎嘆道:「皇帝會震怒,加之子泰在北疆對豪強頗為不善,大事不妙啊!」
「擔心周氏被牽累?」
「孩兒這不是擔心阿耶和大兄嗎?」周虎笑嘻嘻的,「反正我不管事啊!」
「你行事最是油滑,不乏狠辣,此事不會是你一人吧?還有誰?」
「還有些……老人。」
「他們呢?」
見老父面色不善,周虎笑嘻嘻的道:「去堵大兄了。」
……
前院,剛下衙的周遵急匆匆的想去尋老父,商議北疆事變。
可剛進家,就被一群族老攔住了。
為首的周挺和周着是周氏元老,輩分和周勤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