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來,還是那個楊子泰。
秦簡坐下,「胡餅來一張,餺飥來一碗,不過,餺飥多羊肉。」
「好。」
胡女去了。
秦簡看看桉幾,出人預料的乾淨。
「客人的餺飥和胡餅!」
吃食上的很快。
秦簡緩緩吃着,覺着胡餅不錯,但也僅僅是不錯。
他夾了一片羊肉進嘴裏,有人站在他的身前,擋住了光線。
「秦侍郎。」
秦簡沒抬頭,「何事?」
羊肉的味道不錯。
「胡餅兩張。」來人說道。
「好勒!」胡女去了。
「國公說,當年在南周時,秦侍郎的風姿,令人難忘。」
「當年若非秦國公,老夫和使團怕是已然死於亂民之手。」
「呵呵!秦侍郎客套了。」
「說吧,何事。」
「不知此行目的如何?」
秦簡拿起胡餅,抬頭咬了一口。
坐在對面的是個中年男子,看着……面色灰暗,扔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種。
「誰問?」
「國公。」
「老夫卻是不信。」
「呵呵!秦侍郎果然深知國公的秉性。」
「不是深知,而是,國公若是想知曉此事,會派人在半道詳詢,那時候,機會頗多。」
「錦衣衛力士,見過秦侍郎。」
「赫連燕的錦衣衛?」
「沒想到我錦衣衛的名聲竟然傳到了長安,不勝榮幸。」
「錦衣衛行事,能避開秦國公嗎?」
這話有些試探之意。
男子只是一笑,「那位田心,看着很是威嚴,不知什麼來頭。」
果然謹慎!
秦簡說道:「宮中的內謁者。」
「多謝秦侍郎。」
「周氏自然能查到。」
男子吃着胡餅,含湖不清的道:「我來,只是想看看秦侍郎,是否還記得當初與國公的情義。」
這話,直言不諱。
而且,沒給秦簡留下閃避的空間。
說明對方對消息並不迫切。
秦簡低頭,「味道不錯。」
男子吃了胡餅,隨即走了。
晚些,赫連燕去請罪。
「試探他作甚?」
楊玄有些不滿。
「老夫的安排。」
劉擎說道:「老夫知曉你不肯弄這些,你不弄,老夫得弄。」
「秦簡不肯說。」赫連燕說道。
「此人油滑!」宋震記得秦簡此人。
「田心的來意,實則能猜到些,不外乎便是威懾,誘惑,離不開這兩樣。」
「拉攏分化!」宋震補充。
「關鍵是看手段。」
兩老頭在滴咕,楊玄起身出去。
赫連燕跟着。
「他在何處?」楊玄問道。
赫連燕看向捷隆,捷隆說道:「吃了東西,他去了市場。」
「去看看。」
楊玄換了便衣,隱入人群中。
身後,赫連燕不斷接收到消息。
「指揮使,後面有兩人跟蹤。」
「除掉!」赫連燕平靜的道。
如安師徒親自出手,兩個跟梢者悄無聲息被拖走了。
一個孩子看到了翻白眼的跟蹤者被兩個大漢架着,大眼睛都瞪圓了。
頭頂上,一隻手越過來,一坨飴糖就在眼前。
「吃吧!」
主人左手沒了,笑眯眯的。
身後來了一人,「指揮使說,盡數清理掉。」
赫連榮點頭,「寧可弄錯,不可放過。不過,下手別太狠,事後甄別。」
「是!」
赫連燕發出指令,赫連榮親自指揮。
楊玄看似輕鬆寫意的在市場裏轉悠,背後有無數人的努力。
秦簡在挑選禮物。
他看中了一款硯台,和掌柜討價還價。
「再少些!」
「少不了了,再少就會虧本!」
「包起來!」
身後傳來了有些熟悉的聲音,秦簡渾身僵硬。
掌柜身體一震,赫連燕上前,「當沒來過。」
「是。」
事後,自然會有錦衣衛的人盯着掌柜,但凡泄露消息,少不得一家子倒霉。
這事兒,有些欲蓋彌彰了。
楊玄笑了笑,秦簡緩緩回身。
「國公。」
那一年,他跟着楊玄出使南周,楊玄是正使,他是副使。歸去後,沒多久他就升遷為禮部侍郎。
可再度見面,二人的身份地位差距越發拉大了。
秦國公,北疆節度使……禮部侍郎。
不是一個量級的。
「客氣什麼。」
晚些,二人在一家酒樓中喝酒。
「好酒!」
秦簡舉杯就干。
楊玄笑着,喝的卻慢。
這人,需要酒水給自己勇氣,說明他心中有些話,很重要。
楊玄倍感期待。
喝的醺醺然後,秦簡放下酒杯。
「國公那句誓言可還當真?」
「天人共鑒!」
秦簡鬆了一口氣,「下官有個老友和宮中的某位宦官是親戚。」
這關係拉的夠遠的。
許多小城市,基本上通過關係,就能把所有人拉上關係。
「一次酒後,他與老夫說,內州之戰,看似國公佔據了便宜,可陛下卻也收穫不小。」
「哦!還請指教。」楊玄舉杯喝了一口。
秦簡仰頭就干,吃了一片羊肝,蹙眉,覺得有些苦,「當初宮中傳聞陛下狂喜,大多人說是狂怒。可他們都沒想過……」
楊玄微笑着喝酒。
沒想過什麼?
此事中,難道我疏忽了什麼?
應當沒有吧!
秦簡把羊肝咽下去,喝口酒順了順,覺得還在苦,就拿起酒壺灌了幾口。
老秦何時喝酒成狂放派了?
這風格不搭啊!
楊玄想起出使南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