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孩子,姓赫連!」
長陵步入大殿。
林雅回身看着她的背影,說道:「畢竟是先帝的女兒寧興危急,她不會袖手。」
殿內,皇帝正在發呆。聽到腳步聲後抬頭,微笑道:「可還好?」
「還好。」
「坐吧!」
「好!」
長陵坐下。
「赫連督叫苦了。」
皇帝說出了並未對臣子們和林雅說的真相,「赫連督說,那個謀劃是被誤打誤撞給識破了,朕想到了.天意。」
王老二這個名字,第一次被皇帝認真的琢磨了一番。
「天意當在大遼!」長陵跪坐在那裏,看了太子一眼,「長安那邊會牽制北疆,此戰之後,李泌會發狂。隨後,他會全力對付北疆。故而此戰看似北疆獲勝,可帶來的危機,卻難以估量。」
「果然是先帝的女兒!」皇帝欣慰的道:「這是朕所安心之處。不過,後續大遼會遭遇麻煩。」
「奪回演州嗎?」長陵問道。
來之前,她和王舉等人商議過局勢。
「是。」皇帝也不隱瞞,「不奪回演州,寧興就不得安寧。楊玄用兵兇狠大膽,若是讓他長久盤踞在演州,他會毫不猶豫的令麾下不時襲擾寧興。大遼的都城,一夕三驚,這如何得了?遷都,不能!」
長陵點頭,「一旦遷都,天下譁然。」
遷都,就意味着這個國家面臨亡國的危機。
誰敢發出這個信號?
赫連春不敢!
長陵也不能!
皇帝看着太子,眼中流露了愛憐之色,「太子,還不給大長公主行禮?」
太子起身行禮。
「不必如此。」
從輩分上來說,皇帝是長陵的祖輩,而太子是她的叔輩。但皇帝一個大長公主的封號,就把長陵的輩分給抬高了。
長陵微微頷首。
「太子年少,你多看着些!」
皇帝說的雲淡風輕,長陵問道:「陛下可是身子不適?」
「倒是沒有,不過,朕最近有些疲憊。」皇帝避開了這個話題,「朕想問問你」,他看着長陵,試探道:「那個人,他的目標是什麼?」
那個人,說的便是楊玄。
以前他是太平縣縣令時,沒人問這個問題。
他是陳州刺史時,依舊如此。
等他成為北疆之主後,終於有人開始揣摩他的目標。
這人就是如此,你不毒打他一頓,他就學不會正視你。
對手如此,國與國之間亦是如此。
他曾說過什麼,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長陵認真的想了想。
「他的目標,我想,應當是壓制大遼。」
「是嗎?」皇帝笑的有些勉強,「那麼,當如何與他打交道?」
「別惹他!」
「狗東西,他已經惹到我了!」
楊玄看着一隊消失的斥候,罵道。
從攻下演州後,三州的斥候就不時冒個泡,打個醬油,雖然不敢動手,可在邊上觀戰卻令人膈應。
赫連督的人馬不管。
這是想刺激北疆軍對那些斥候下手。
把林駿引入戰局。
楊玄剛開始也沒
管,覺着不是事兒,畢竟,大軍要歇息幾日才能展開下一步行動。
可時日長了,身邊總是跟着一群蒼蠅的感覺很難受。
這裏是演州和倉州的中間地帶,楊玄帶着千餘騎在這裏轉悠,琢磨下一步戰局。
人剛到,一隊三州斥候就陰魂不散的出現了。
王老二自告奮勇,「國公,我繞個圈子去滅了他們。」
楊玄卻冷靜了下來,「不着急。」
演州一下,他就有了落腳地,退一萬步,他甚至可以無視倉州,徑直前出威懾江州。江州一動,赫連督就尷尬了。
坐視?
那是無能!
出兵,天知曉楊某人是否在半道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