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兵台一戰之後,劉混康氣息萎靡,回到府中就向陳希真請辭,說要回到茅山去修養,大約也會在茅山屍解。
陳希真將他好生安撫了一番之後,請他暫且留在泉城,言辭懇切至極,劉混康也不好多說什麼,又回到他屋中沉睡休養。
王老志正望着點兵台上的水坑出神,陳希真來到他身邊,對他說道:「洞微先生是當今天下煉丹之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身邊應該有許多靈丹妙藥吧?」
王老志回頭:「軍中的大將、道官都有他們各自的傷藥,應該已經夠用了。」
「不夠!我要他們徹徹底底的恢復,連一點暗傷隱患都不留下。」
陳希真說道,「梁山的兵馬經此一挫之後,已經無計可施,只剩下退守、死守梁山泊這一條路。」
「再怎麼說,他們也還有兵馬數萬,我要用大軍橫推,接下來必定是連日惡戰,沒有最好的丹藥傍身,怎麼顯得出官兵大將與草寇兇徒的區別?」
王老志微微點頭:「我身邊確實有很多一流的靈丹,不過我要你用你們龍虎山太清二十四篇中,對應的二十四種寶丹丹方來換。」
陳希真哈哈一笑,似乎早有預料,直接從袖中抽出一沓純金壓制而成的纖薄書頁,遞了過去。
太清二十四丹,當然是稀世珍寶,但是就連龍虎山上,自從十五年前虛靖天師屍解之後,都再有沒有人能夠練得出任何一種來。
拿這些東西去交換王老志的靈丹,陳希真半點也不心疼,如果日後王老志能夠練得出太清二十四丹,反而是一件好事,陳希真還可以借朝廷里的關係,為自己弄來幾枚。
王老志接過那二十四張丹方,兩眼中放出肉眼可見的光芒,嘴上仍然說道:「張萬仙的禁法被破,就算不死,必然重傷,我要你想辦法幫我把他奪來!」
陳希真臉色一正,道:「梁山上還有關洛陽和林靈素,這兩個人萬分難纏,能不能擒拿張萬仙,還要看我們能不能壓過這兩個人。洞微先生要想如願,來日大戰的時候,就要盡力而為!」
這兩個人確實算得上難纏,但是等到了梁山兵馬被朝廷大軍擊潰之後,十萬魔道精兵的濁氣合圍,加上到時戰場上的血煞之氣,風會、關勝等人的實力都可以躍升一個大台階。
只要前期拖住關洛陽和林靈素,等到大局已定,他們兩個就算想逃,也難逃掉了。
王老志輕輕點頭,掏出一個錦囊遞給陳希真,道:「囊中三百二十份丹藥,用朱漆蠟封盒子裝着的,是用來給魔道大將彌補暗傷,恢復功力的。」
「用青玉瓶子裝着的藥丸,可以給那些道官。如果是到了緊急關頭,可以直接把青玉瓶嚼碎服下,會強行捏合五臟元氣,刺激法力,以五臟重傷為代價,換取十息內的法力倍增。」
陳希真大喜,拿了丹藥回頭就分發出去,這一回,他連關勝、呼延灼那些人都沒有刻意苛待,命令所有將領,整頓兵馬。
黃昏時分,陳希真派出去的探子陸續回報,從泉城到梁山泊之間,各處險要道路,都已經探明,沒有任何埋伏。
岸邊的梁山軍營,到了用飯的時間,也沒有半點炊煙升起,康捷大着膽子,親自入營,查探了一番,只見人去營空。
梁山所有兵馬,應該都撤回了八百里水泊中間的群峰島嶼。
翌日,陳希真留了一萬兵馬,顧守泉城,其餘官兵、私兵混編十二萬人,行軍至梁山岸邊。
因為擔心梁山兵馬留下的營寨裏面,又佈置了什麼鬼祟手段,官兵派人燒了原有的營寨,重新安營紮寨。
營帳還沒有搭建好的時候,陳希真就帶着一干術士,穿過梁山營寨的廢墟,到了水邊。
千餘名術士共同施法,把上千個比人還大的木桶,遠遠投入蘆葦盪之中。
木桶入水之後破裂開來,油花在水面上暈染。
水泊中心,梁山山頂,關洛陽正帶着一群人,觀察岸邊的官軍情況,看見這一幕,有些疑惑:「那是什麼東西?」
魯達抬起手掌搭在眉上,眯眼看了看,說道:「是石油吧?」
關洛陽:「啊?」
西晉《博物志》、《水經注》都記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