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容易得多。張齊亞想,可能李墨翰猜到會是這樣的計劃,才讓他說出來,不讓生病的妻子繼續勞累。這樣一想,他自我感覺背叛安知雅的罪惡感小了許多。
李墨翰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和索婭先走。回到臥室裏頭,見着老婆乖乖地躺在被窩裏頭,閉着眼睛像是睡了一樣。他抓起電話機要酒店送一碗清淡點的白粥過來,又坐在床邊摸了摸妻子的額頭,摸着摸着,把頭低了下去,在她眉眼上吻了吻。
她哪裏可能睡着。眼皮痒痒的,半睜開眼睛,有點擔心他是不是仍氣着,剛巧嘴巴里那顆上了藥的牙微微作痛,秀眉皺了一半。
「還疼嗎?」他壓得很低變得沙啞的聲音迴繞在她耳畔。
她的手從被窩裏伸出來,摸住他的手:「有你在,不疼。」
是男人,聽到這話都是高興的。李墨翰感覺心情好了一些,開始反覆摸她的手:「我讓齊亞把他的工作暫時向我匯報。有什麼問題需要你解決的,需要你做決定的,我會和你說的。至於你早已做決定的,我不和你說,你可彆氣我?我總得想着你是孩子的媽,我老婆,不能病着還親赴一線戰場。這要是說出去被人知道,是我這個做丈夫的失責。」
狡詐,好話都被他說盡了,她又能怎樣?安知雅在房間裏不是沒有聽見他們在客廳里的悉悉索索,若是她真心想阻止,早就衝出房間了。只不過,既然老公有意插手,她也現在病了有心無力。這牙病,弄得她現在四處走動拉關係都無能為力,因為拉關係,免不了得陪着吃喝。該死的牙!狠狠地咬一口唇。
「少衛說了,你這個牙看完,連同做假牙套上,沒有個把月是不行的。還有,找機會把智齒給拔了,免得以後發炎連累前面的牙。」李墨翰一面輕聲說,一面撩着她的額發。
安知雅真是有種恨死牙病的感覺了,還有恨死那個牙醫。曾少衛說的話她有聽見,說是智齒留着對今後懷孕也不好。丈夫要她拔智齒存什麼心思,她很清楚。
她臉上轉動的小心思在李墨翰眼中一閃而過,他微微笑着,又低下頭吻了吻她。她有牙痛,不能吻唇,於是那手不安分地往她衣服上動作了。指尖伸進去在她胸口摸了一下,感覺又圓又脹,抬起頭,對上她一雙盈盈的笑眼,他苦澀地縮回手。怎麼每次想動作,都碰上這種事。
隨着這牙病記起了某件事,秀眉一挺,握住丈夫的手:「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牙痛沒有辦法看彎彎登台表演,能不能讓比賽推遲。」
「這個容易。」抓起妻子的手輕吻一下,表明舉手之勞。
——婚後強愛——
貸款到手,兩邊投資的計劃都很順利。凡事有錢好說話。安雲蘇與母親的關係近來都不錯,仿佛回到了開初的融洽。
晚上,安家一家四口吃完飯後,賈世玲默默地留下來幫保姆收拾碗筷。眼見這安家母子親密無間,她心裏別提有多煩了。
吃完泡茶,賈雲秀閒逸時接到一通越洋電話。
恭謹地將母親的茶杯斟滿,安雲蘇聽母親對話筒發出連番的斥罵。等母親把話筒掛了,他奉上茶:「媽,誰打來的,讓你這麼怒氣?」
「鬼子進村,燒殺搶奪!」賈雲秀挺恨日本鬼子的,買什麼奢侈品都好,獨對於日貨十分抵制,罵起人來如果對方如同鬼子,那就是在她眼裏為最卑鄙的人,一拍椅手痛罵,「不過是叫他過來做個樣子,把我孫女推薦去維爾納音樂學院見見世面,推三推四,說是巡迴演出排不出檔期,現在又稱病。」
聽這話,是指那位本來要被聘任為評委的理查德大師。安雲蘇輕吹茶水:「大師又不欠他一個。他要病就病。」
賈雲秀皺了下眉:「可我們這邊已經放出話了,邀請的人非是他不可。若他不來,我會失了面子。」
「他真的病了,說什麼都不來,那也沒辦法。」安雲蘇仍以為這個大師是騙騙小兒科,無關緊要。
「所以我說他是鬼子進村燒殺搶奪,他哪是真的不能來,是一開口要加價到五十萬。我當他是搶!」賈雲秀怒氣未平,然一思定了下心,「不行!我不能依了他,得拖一拖。比賽日期可以拖,人不可以換。他說他病,我就等他病好再
第九十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