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能承擔得了的。所以,要解決這個問題,還是妻子的話有道理。必要時候,架空皇權。
二樓房間有四五個,徐樂駿被安排住在最採光的南面一間房。
在要敲門走進去之前,安知雅叫住了想溜掉的管家:「去,倒幾杯水來。」
「我,我還要去給源先生——」管家嘴頭支吾着,狡猾的一張臉擺着一臉的賴皮和不願意。反正,他並不屬於安知雅管轄。
李墨翰一見,積鬱到現在的怒火有了發泄口,厲目一掃,話語不多,一句蓋棺定論:「你今天,馬上到全叔那裏領工資走人,告訴全叔是我說的!」
那管家一聽懵了,緊接連聲叫屈:「先生,你怎麼能這樣炒了我呢?這觸犯本地勞工法的。我會向當地部門告你!」
「要告就告吧。」安知雅淡淡地代丈夫先出了聲。如果這樣一場小官司都壓不下來,李家都不用混了。
對方一愣,杵在原地不動。
安知雅陪丈夫進了屋內,看都不再看這人一眼。
管理上的失責,最痛惡的是下屬的見風使舵與懶惰成性。大奶奶管理上的問題,不是一點的少。
進了房間,見徐樂駿已起了身,在靠窗台的一張藤椅上坐着,身上穿了厚厚的毛衣,腳邊擱了個暖風機,是在低着頭翻看一些法律文書。見他們進來,說:「坐吧。不過,這裏恐怕連茶水都沒有能招呼客人的。」說罷,那神情一如既往的生冷疏離。
李墨翰四下望了望,這屋子不是尋常的冷,哪裏還坐的下,搓着雙手:「這裏的供熱管,我等會兒讓人來修。」
「沒事。阿源說家裏不出錢,他自己打電話叫人來。」徐樂駿說,「反正,哥們缺什麼都好,絕對缺的不是錢。對不,小雅?」
安知雅嘴角一翹:「這錢能省,還是省着吧。」
「看來你在這家裏被對待的,比我好一些。」徐樂駿稍眯琥珀色的眼珠,在她那張氣色尚可的尖臉上挖掘着,想挖出點什麼。
「要人善待你,也得看你自己作為。」安知雅此話表明,自己一家其實與他一樣,好不到哪裏去。
李墨翰陪老婆到這裏,只是為了探望一下老婆娘家的親戚。現在見到問題了,他急於回去讓人來解決。另一方面,自然存了點不想見到阿源的心思。原本對於這個家裏的兄弟,他沒有多少想法。但是在知道了他們三人有那麼一段青梅竹馬的過去時,總以為,若讓他們三人見上面,自己是否會有格格不入的下場。
在他要開口告辭時,走廊上傳來鴨子似走路的啪嗒啪嗒,房門咿呀一聲,套白襪穿拖鞋的阿源,一如既往那副半吊子青年的形象出現了。
好像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來訪問的,乍見到屋裏出現其他人,阿源像小孩子哇一聲叫,然後肅穆起秀氣的臉蛋:「真糟糕,我去拿早餐,只拿了兩個人的份。」
「我認為,他們有百分之百的理由不在這裏吃早餐。」徐樂駿提着修長的眉梢說,「一,這裏太冷了。二,這裏太太冷了。三,這裡冷到,吃了東西還是會冷。」
忽然見到久違的真人,安知雅心裏頭自然要翻騰一陣的。只能說阿源如今這個樣子,與她想像中的差別太大了。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阿源至少會像徐樂駿那樣成長為一個上流人士的模樣,畢竟是出自李家的子孫。然而,現在的阿源,與她記憶中那個阿源,幾乎仍是一個模版出來的。嘴角生動的孩子氣,一切隱藏在大眼鏡後面的心思,怎麼看,都不覺得時間有在這人身上留過痕跡。這種認知讓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以及深畏,以至於在聽到表哥這段故意針對的話,她忽的不受控制地眉頭一提,爭鋒相對:「我們不是來幫你解決嗎?」
「小雅。」悄然洞察這一切的李墨翰,牽住老婆的手,並在老婆的手上握緊。
感覺到丈夫的擔心,安知雅歇了話,內心裏一時沒法平靜下來。大奶奶這招,不能說含有報復昨天她頂撞的意思。宗歸自己有牽累了表哥的嫌疑。
趁這個時候,阿源像是躡手躡腳走進來,把早餐擱到了桌上,對徐樂駿說:「我們偷偷吃了它們。他們看不見,這樣沒有爭議了。」
李墨翰聽到這話稍稍詫異,應說他從不知道他這個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