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
深夜。
半山豪宅。
一位年輕帥氣,面容俊雅,鼻樑高挑,長着一頭金髮的年輕鬼佬站在陽台處,欣賞維多利亞港的美景。
他接起一部電話,陡然色變,驚叫道:「馬修陣亡了!「
「是,殿下。」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聲音:「馬修在新界高爾夫球場同段龍聊天時,遭遇特種兵小隊突襲,被境外不明勢力斬首。」
「不明勢力。」年輕人喃喃自語。
政治部長在電話里說道:「是的,我懷疑這是一起針對祖家的斬首行動,目標可能…」
「可能是我。」
「甚至是港督先生!」年輕鬼佬面色恐慌,心頭驚詫,語氣勉強保持着鎮定。
政治部長匯報道:「是!「
「大有可能!」
近期殿下與港督都常在高爾夫球場同各界人士聯絡,馬修作為殿下的近衛侍從,常起到居中聯繫的作用,馬修在高夫球場遭遇特種部隊斬首,不得不令人聯想到國際上的亂局。
年輕鬼佬望着夜景,思索一番:「這件事情會不會同段龍有關係?」
政治部長答道:「段龍在香江的江湖勢力中有些影響力,可新記就算是香江第二大社團,也沒有動用特種部隊的實力。「
「何況,段龍同樣在襲擊中身亡,應該不可能是段龍做的局,他這個人不夠膽的!至於和義海的話一方面留着江湖社團的底子,一方面正在迅速向正規企業轉型,根本不可能有派出特種部隊的決心!」
「江湖社團畢竟是江湖社團,和義海不可能有特種部隊,甚至連請動特種部隊的關係都沒有。「
「新記同理!「
政治部長嘆道:「這恐怕真是國際勢力了。」
「敢如此插手香江勢力,其背後肯定有大國支持,而國際上有勢力派出非法組織的人不多,亞洲就那麼幾個集團。」
就算張國賓正在同新記開戰,政治部也無法把事情聯繫到張國賓頭上,因為眼界跟層次不一樣。
大佬們眼裏都是國際局勢,哪兒會把些許江湖爭鬥放在眼裏,江湖爭鬥需要請動特種部隊出手嗎?
特種部隊出手的還是江湖鬥爭嗎?
一個老闆同一個爛仔一起出車禍,沒人會覺得兇手是衝着爛仔來的,只會以為兇手是要針對老闆。
殿下面露難色,感覺事情非常棘手,動作稍一過激,很可能就會引起亞太局勢大亂。
軍艦,戰機、百萬雄兵渡海灣。
一幕幕好似都已在眼前。
雖然,祖家的企圖明目張胆,就是要吸血香江,可跟內地正式開戰的勇氣是沒有的,若是有勇氣《中英協定》也不需要簽了。
怎樣用文化演變,資本操控,金融收割…
方才是祖家看重的。
總之,我主權可以還你,但是土地上的人口,資本,收益都必須交給我鬼佬。
你說:「華人的勞動收益憑什麼被你鬼佬收割?難道,華人註定一輩子是牛馬,生生世世要為鬼佬奴嗎?」
鬼佬要說:「沒我大英替你香江開埠發展,你香江還是一座荒野小島,華人茹毛飲血,野蠻無禮。「
「你現在不感恩戴德的回報大英,還敢要回香江主權,那麼,不剝你一層皮下來,大英帝國的面子往哪兒擱?」
洋人永遠不會記得,他們是如何用堅船利炮轟開中華大地國門的,鬼佬永遠不會忘記,在東方一個海岸上架起幾尊大炮就可霸佔一個國家的時代。
而現在祖家歷經兩次世界大戰,實力早已遠遠不如當年,需要控制住亞太局勢,不能再使用過激的手段。
殿下必須控制局勢,只能屈辱的低下頭,對電話中說道:「把馬修、段龍的死定義成恐怖襲擊,兩個案子分開處理,一個案子交給政治部負責,一個案子交給警務處處理。「
「對外統一宣稱為恐怖襲擊,加強香江防恐力量的建設,其餘調查私下,切勿給予國際上其它大國插手的機會。「
「yes,sir。「政治部長答道:「我會聯合軍情第六局進行活動,一定不會影響殿下跟祖家的戰略。」
「嗯,有事再向我匯報。」殿下目光深邃,語氣沉穩的掛斷電話。
維多利亞港的美景,看來起並不似表面平靜,繁華的香江,處處危機四伏。
在一個外族人盤踞的地區,如何為祖家爭取利益是一門大學問,也是一門政治家的必修課。
這一門課不過關,將來如何做一個合格的政治家?
老唐樓。
這晚,張國賓同往日一樣該洗漱洗漱,該睡覺睡覺,他又不需要管國際局勢,香江一畝三分地,十幾萬人為其效命。
乖乖等待回音便可。
「噠噠噠。「
翌日。
清晨。
張國賓起床更衣,換上一套新西裝,戴好手錶,整理一下袖口,系好雙排扣。
東莞苗抬手敲門。
「進來。「
張國賓郎聲喊道。
東莞苗面色帶着疲憊之色,兩個青色眼袋掉的很深,手頭提着一大袋茶點,一襲風衣,踩着皮鞋,走進客廳,講道:「賓哥。「
「早餐。」
他把膠袋放在桌面,彎腰拆着筷子。
張國賓輕笑一聲,繫緊領帶,上前拍拍他肩膀,笑道:「走!」
「一起去陸羽茶樓飲早餐。「
他低頭看向膠袋:「飲早茶就要到茶樓。「
「蹲家裏食外賣像乜野?「
東莞苗一夜未睡的樣子,正是張國賓可以安然入睡的底氣,正因有結義兄弟晝夜值守,張國賓才不怕任何宵小作亂。
東莞苗聽聞大佬要去茶樓,乾脆利落的直起身,捏住耳麥道:「賓哥要出門飲茶。「
「收到!"
"yes,sir
「是,大爺!」
九輛轎車駛出旺角,過紅磡隧道,抵達中環,東莞苗叼着香煙,快步落車,甩動風衣,拉開車門。
打靶仔帶三人左右護住賓哥,高級督察拿起證件,進入酒樓向店長出示,專門挑選了一個利於保護的位置。
「嘩啦!「
東莞苗撐開一把黑傘,緊緊護着賓哥走進茶樓,彎腰時才順勢把傘收起。
茶樓里。
許多在飲早茶的老伯、叔父、望見這番場景都是面色一肅,壓低音調,等待人群路過茶位方才漸漸恢復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