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隻杯盞,盤旋手腕將一口熱茶送入口中,眼神如鷹,死盯前方。
一個名小弟穿着高領風衣,豎起領子,右手套着一個皮手套,表情陰狠不羈,站在大佬身旁,皮手套間輕輕搭着一支香煙。
左手將香煙遞到嘴邊,重重吸上一口。
一位穿着黑色西裝,打着領帶,表情隨意的年輕大佬,起着二郎腿,半依着椅子,神情玩味的望向對面。
唐霆威初時覺得對方是虛張聲勢,心底還有一絲看低,但望見右手邊客位坐着的人影時,神情卻不禁露出動容,一名拳手上前替他拉開椅子,他邁步坐到晉立民對面,晉立民當即就捏着茶杯說道:「唐主席,久聞其名,初次相見,未想到,你踩出城寨的第一腳,就踩在我和勝興的頭上。」
「和勝興就算是夕陽社團,但還是扛着和記牌子,城寨武術會夠資格到我頭上踩一腳乜!」
晉立民啪嗒放下茶杯,放聲大吼,氣勢駭人。
「坐館民,今日,我是來調停城寨跟大興的衝突,如果你要說我來踩你一腳,未免也太過沒有誠意。」唐霆威轉着砭石球,腰板筆直,下一句話就轉到張國賓身上:「張先生點會在屯門?」
今夜觀塘可是有一大批貨要交易,按照道理,張國賓怎麼樣也不該來這。
唐霆威後頸背不禁有些發涼。
張國賓說笑着說道:「義海跟大興同處一門,大興社有難,和義海該來助助陣,今晚的交易,我已經派兄弟們去了。」
「現在,你就當我是專門來給大興社撐腰就行!」
「跟大興社講數,我坐在旁邊,你好好掂量一下份量。」
張國賓話語音量不大,份量卻很大。
「張先生!」
「你什麼意思!」唐霆威立即耷拉下臉色。
「唐先生,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你拿市場上賣不出去的b級貨,賣我a級貨的價格。」
「你以為我張國賓出來行這麼多年,傻仔來的,由你騙?」張國賓也不動怒,慢條斯理的拿起茶杯飲一口,輕飄飄的道:「今天,我就是來找你麻煩的,一隻城寨里的蟑螂,總想着往外爬,外面有這麼好混嗎?」
「不踩你一腳,你都不知道天高地厚,雷公。」
「啪!」唐霆威翻掌一砸,兩顆石球結結實實入木桌,木桌表面紋理立即泛起撕裂,唐霆威說道:「張先生,價格不滿意,你可以談,沒必要用這一招,我做生意很誠信的……」
「把城寨劫走的貨還給我!」晉立民嘭的拍桌而起,急切的窮途匕現,急於討還那批價值三千萬的水車。
「唰啦啦!」旁邊十幾桌大興社會員立即抽出桌底砍刀,齊身站起身,刀光爍爍,白織燈搖晃間,長刀搖曳。
一個個城寨拳手卻抽出武器,將槍口指向一個個刀手,十幾把槍對着一百多人,在狹窄的大廳里並不佔優勢。
全場唯有張國賓還端坐在椅子上,他毫不客氣的將雙腿架在桌面,語氣傷感的道:「七年前,屯門大興村,新記的皇后大排檔開業,開張半個月,掃了和記勝興酒樓十幾次,每天平均被人掃蕩1.3次,和勝興連屯門最後一塊地盤都沒守住。」
「現在,你連和勝興最後一塊水車的生意你都要搶,唐霆威,你要踩出城寨我理解,但是我太子義氣為先,絕不允許你摘掉和勝興的牌子,你連水車這塊生意都插手,就是要趕絕大興社。」
「太子哥。」晉立民站在身旁,雙目中流露出感動。
唐霆威面色一沉:「講數到現在,你一杯茶水都不敬,擺明要跟我難堪。」
「對,我就是想你下不來台,你做偽鈔撈的風生水起,就看今夜還能不能蹚過去!」張國賓丟掉手中的牙籤。
一名小弟站在唐霆威身旁要拿出電話,不知是要通知今晚交易的人,還是要打電話點齊兵馬,根本不用張國賓、東莞苗出手,大興左手站在桌旁抽出腰間一把彎刀,猛的跳起一刀,便將小弟的右手砍斷。
十幾個槍口對準左手,左手卻冷漠的咧嘴一笑,唐霆威舉起手,打住小弟的動作,避免引起說血戰。
張國賓將一部電話拍在桌面,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