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夫人得了可以鞭打除了皇帝以外的一切人的金鞭,而嵐昭儀,卻晉位成了淑妃。
明面上看起來,確實是鎮國公夫人輸了一籌。畢竟嵐昭儀得到的,是實實在在的好處,而鎮國公夫人的金鞭,聽起來很不錯,但是條件限制太多,還非要給鎮國公送女人的時候才用的上。這樣的金鞭,在許多人眼裏,完全是根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據說鎮國公夫人氣得倒仰,出了皇宮就跟鎮國公大吵一場,然後怒氣沖沖地回娘家去了。
鎮國公形單影支,經常在外面的酒樓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府。所幸有了聖上賜得金鞭,倒是沒有女人願意再貼上去,倒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裴舒芬在寧遠侯府的春戊院聽見這檔子事,笑得前仰後合,道:「那賀寧馨實在太小家子氣了,就為了個勞什子的妾室,不惜斷了鎮國公府更大的後路,實在是得不償失。這種沒腦子的女人,命也好不到哪裏去!」
說完這話,裴舒芬覺得心情出奇地好,便又命人將自己的兒子抱了過來,又取了些從琅繯洞天裏面順出來的糧食和藥草,在隔間裏親自看着熬藥膳,打算一會兒餵給他吃。
裴舒芬的兒子排行第七,如今才三個月,還不到一百天。封世子的時候,寧遠侯楚華謹給他取了名字,叫楚遜,又命府裏頭的人稱他「七少爺」,不許人叫他世子,說是怕孩子年歲小,經不起這樣大的福氣。
這個理由說得冠冕堂皇,連裴舒芬都挑不出錯高高興興應了,跟着眾人一起稱自己的兒子「七少爺」。
只是對於楚華謹取得名字很是不高興。
裴舒芬知道寧遠侯府里嫡出和庶出是分別排輩的,聽見這個名字,覺得很咯應試圖去問楚華謹,為何不跟着楚謙益一樣排輩,反而要用單名。
楚華謹現在根本不見她,只是讓人傳話,說名字已經報上去,已寫在冊封世子的聖旨上。裴舒芬若是不滿意,自己去求聖上改名去。
裴舒芬現在不過是一個妾室不經宣召,根本去不了宮裏頭,只好怏怏作罷,暫不提起此事。
楚遜的乳娘抱着他過來,送到了舒芬懷裏。
裴舒芬掂了掂他的襁褓,眉頭微蹙,道:「怎麼還是這樣輕?」瘦得皮包骨頭,跟個猴兒一樣。
乳娘在一旁訕訕地笑。七少爺剛滿了三個月五姨娘裴舒芬便開始給七少爺吃各種她親手做得粥。粥品當然比乳汁味道豐富,七少爺本來就吃得不多,再吃各種粥品吃奶就吃得更少了,能不瘦嗎?
只是這些話,乳娘說了,裴舒芬也聽不進去。她知道人乳是不錯,不過她覺得琅繯洞天的糧食和藥草更神奇,不是一些普通女人的乳汁可以比的。
裴舒芬住的春戊院正房隔間裏面架了個小吊爐,是裴舒芬自己親手做食物的地方,十分小心謹慎,從不離人的。
此時粥已熬好,桐雲走了過去將吊爐上面的小砂鍋取了下來,舀了幾勺粥在玉瓷碗裏,小心翼翼地端了過來。
裴舒芬一直盯着桐雲的一舉一動,擔心她做手腳。
桐雲像是不知道一樣,將粥放到裴舒芬面前的炕桌上,又吹了吹對裴舒芬道:「芬姨娘,粥好了。」
裴舒芬點點頭,讓乳娘下去了,自己伸手拿起銀湯匙,舀了一勺送到七少爺嘴裏。
七少爺吃了幾口,便哼哼唧唧地睡了過去。
裴舒芬嘆了一口氣,自己將剩下的粥都吃了,又讓桐雲過來收拾。
桐月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對裴舒芬耳語道:「芬姨娘,侯爺今晚在方姨娘的院子裏歇着。齊姨娘那裏也有一陣子沒有去了。」
裴舒芬眉頭皺得更緊。——難道侯爺想抬舉方姨娘?可是寧遠侯府怎會做出妾室扶正這種不靠譜的事?
又想到自己枕頭下面的藥丸,裴舒芬心裏更煩悶,伸手將七少爺給了桐雲,道:「抱回去給乳娘。吩咐乳娘,等七少爺醒了,再餵一次奶。」
桐雲笑着應了,抱着熟睡的七少爺回廂房去了。
桐月等了半天,見裴舒芬沒有別的吩咐,便也行禮下去了。
隔間裏只剩下裴舒芬一個人。
她這段日子,使盡了法子想讓楚華謹到她院子裏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