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多的市民也從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候選人。
於是倆小孩在六月份第一次上街拉票,就引起了交通堵塞,十多家媒體造勢,還有幾個加拿大收視率最高的頻道在黃金檔安排了專訪。
男人叫皮埃爾·奧米迪亞。
女人叫艾薇兒·布萊德利。
他們各自在整個多倫多都擁有最龐大的選民群體,一時間風頭無兩,有些專家專訪都在推測如果就這樣一帆風順,他們甚至有希望在下一次換屆走進國會。
按理來說他們的仕途就該這麼青雲直上、萬里晴空。
可世人總歸多災多難。
沒有哪位喜劇大師敢說誰頭上的未來會像書里寫的那麼圓滿。
只是這一次的災難來得更加洶湧。
艾薇兒宣佈就任多倫多下一任市長前兩天晚上,她瘋了。
她在新聞直播里歇斯底里地哭泣,以最神經質的聲嘶力竭讓人們各自逃命。
她說群星不是在閃耀,它們在眨眼。
她說大海不是在掀起潮汐,它們在府邸里甦醒。
她說那不是地震,它們想看看上面有什麼。
她說……
她說……
她還說,暴雨就要來了。
可最先進的氣象衛星都沒有監測到一絲雨雲。
多倫多已經兩個月沒有下過雨了。
現在想來,那大概是她知道了些什麼吧。
可是沒人相信她。
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前者人格魅力徹底折服了的皮埃爾·奧米迪亞都不相信。
那一年,艾薇兒被家人帶到了鄉下。
那一年,皮埃爾成功當上了市長。
他發展經濟,他發展民生,他發展旅遊業,他發展重輕工業,他甚至發展地下產業。
可總歸覺得心事重重。
不只是他,好像所有人都是這樣。
整個世界都處於一種低迷的狀態。
同年,金融危機降臨了。
多倫多一半的人丟掉了工作,華爾街又成了引爆世界的炸藥桶。
很多人開始使用藥物使自己沉迷。
他們渾渾噩噩地在街上等死,政府也管不了。
邊境有很多美國人逃難進了加拿大,他們大多是黑人,在哪個州都是社會最底層掙扎的下等種。
這些下等種逃進了加拿大,也逃進了安大略西北畔的多倫多。
災難在這個時候降臨了。
一場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暴雨席捲了南美,然後是美國,然後是加拿大、非洲、歐羅巴、澳大利亞、中東……
直到最後,全世界都在下雨。
科學家說這是正常的氣候現象。
可皮埃爾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想起艾薇兒說的話。
暴雨要來了。
還是同年。
有些東西出現了。
很奇怪的東西,從世界上每個地方同時出現。
它們……好像沒有思想。
只是殺人。
最先崩潰的是一個叫尼日尼亞的非洲小國。
皮埃爾有點印象,那個小國好像還欠加拿大幾個億。
也不知道以後還能還得上不。
在最高層刻意的隱瞞之下,全世界都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然後是中非、剛果、肯尼亞、埃塞俄比亞……
直到全世界都失去了非洲的消息。
終於,第一個歐洲國家也淪陷了。
居然是法國。
bbc甚至拍攝到了核彈爆炸的場面。
加拿大人才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於是開始恐慌地想要建起邊境牆,阻擋可能跟着美國佬一起過來的東西。
可是遲了。
當政府和軍方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加拿大南方已經淪陷了。
那些難民在哪裏落腳,哪裏就失去消息,被灰色的濃霧或者不散的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