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巧合?不,那位蘇真人的手段莫測,或許,能誤導明月的感知,也猶未可知……」
寧王皺起眉頭,心中思索着。
這時。
李明月討好地,拿起一個梨子削了皮,遞過來。
寧王心中思索着,下意識接過,咬了一口。
可這一口吞下。
他才回過神,突然反應過來,臉都綠了。
要知道:王府中的食物,從來都是要經過層層驗毒的,而這果子,卻是蘇木送的,未經驗證,直接就到了這裏。
算是『潛在危險』。
「萬一,若那蘇木有什麼歹毒心思,我豈不是危險了?」
寧王下意識就想催吐。
可。
剛咽下那口果子,並未感覺到不舒服,反而,身體中似有一股暖流湧起,讓酒意都消散了大半。
呼!
寧王微喘了口氣,暗忖道:「沒問題,應該是我想多了。這莫非就是城中盛傳的『靈果』?」
他也服用過其它『天材地寶』,但像這麼立竿見影的,還真是第一次。
「若這些果子,是『靈果』;那這一大瓶,所謂的【瓊漿玉露】,也應該是真的。」
寧王冷靜下來,此時,倒有些相信,蘇木是帶着誠意,想要換取『圓葉樹』的了。
畢竟,真要說:一棵『圓葉樹』,與這些『靈果』、一瓶【瓊漿玉露】相比,哪個價值大?
還真不太好判定。
前者,固然是一棵持續產出『天材地寶』的寶樹;但後者,關鍵時刻,卻能救命,逆轉局勢。
——王家面對『歃血盟』宗師襲擊,於中憑藉半小瓶【瓊漿玉露】,硬生生將對方擊退,這消息,可是瞞不過他的。
「切,小氣!」
寧王咔嚓一口,咬下一口『靈果』,心中卻在腹誹:「想拐騙我女兒,也不知,給我這岳丈多孝敬一些禮物……呸呸,哪個是他岳丈?」
他心中,默默又給蘇木記了一筆。
「爹爹,您不生氣啦?」
「生氣,怎麼不生氣?氣得很!養了二十年的閨女,這說沒就沒了……」
寧王也是戲精,哼哧兩下,就開始抹眼角。
「爹~爹!」
李明月心思純淨,可從小到大,鍛煉出的『對老爹察言觀色』、『撒嬌』的本領,卻是爐火純青。
一套搖胳膊、捶背、捏肩,整個下來,就讓寧王投降了。
「好好好。明月,算我怕了你。」
寧王無奈搖頭:「你選中了那人,便是那人吧!不過,這只是過了你那一關,我還要考察一番!」
「這個,你撒嬌也沒用……我這當爹的,若不扛起責任,怎麼對得起你泉下的娘親……」
他說到這裏,神情有些落寞。
「好了,爹爹,依您就是。」
李明月連忙轉移話題:「爹爹,明天醉月湖畔的『七夕詩會』,您帶上我唄?」
「嗯?」
寧王驚訝看了自家女兒一眼:「你之前,不是說什麼都不去嗎?說是討厭胡家小子,還有那楊家小子的追求?」
「因為,他邀請我一起去啊!」
李明月歪着腦袋,率真答道,說着,俏臉上還浮現出一抹嬌羞,美得不可方物。
「罷了,隨你吧!」
寧王看到自家女兒,這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冷哼了聲,心中對蘇木這個『拱自家小白菜的豬』,越發沒有好感了。
「那……爹爹,您早些休息,我走啦!」
李明月目的達成,當即就溜掉了,準備回去挑選明天穿的衣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蘇木一個驚喜。
……
等李明月離開。
寧王臉上的笑容收斂,沉思了一會兒,旋即,用手指,敲了兩下桌子。
砰!砰!
隨着這兩聲輕響。
一道人影倏忽出現,單膝跪地,肅聲道:「王爺!」
這是一個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女子。
若是杜放歌在這裏,必然會發現,這女子的氣息……竟然接近於無!
這背後代表的意義,堪稱恐怖。
即:這是一個觸碰到宗師境界的人物,如此年輕,還是女子之身——若放在江湖之中,讓世人得知,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
「嗯!」
寧王微微頷首。
不同於之前面對李明月,那股慈祥、和藹,此時,他的氣質大變,霸氣側漏的同時,又威嚴無比。
「暗星,說一說今天明月的情況。」
沒錯!
這名為『暗星』的女子,正是李明月暗中的護衛。
否則,防範那麼稀鬆,怎麼配得上她的身份?
而且。
『明月』、『暗星』,這名字,其後代表的寓意,不言而喻——明月當空,群星護衛!
「是!」
暗星聲音沒有絲毫起伏,講述着自己的所見所聞。
包括:門房覬覦那一對『福祿梨』、蘇木求取『圓葉樹』,許諾一個條件、李明月示愛,蘇木勸她冷靜,以及,蘇木以莫測之術,收走了『圓葉樹』。
最後。
暗星還補充了一句:「那位蘇真人,離開之時,看了我所在方向一眼,似是發現我了。」
說完這些。
她便緘口不言,一個字都不再多說,仿佛一座雕塑。
「『袖裏乾坤』之術,直接將『圓葉樹』縮小,收走了麼?」
寧王眯起眼睛,眸光深沉,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事……罷了,且再看吧……這些不提,那小子沒趁人之危,還算有些良心!」
他心中暗暗點頭,面上卻是不顯,揮了下手:「你去吧!」
「是!」
暗星聲音落下,已是消失不見。
……
辭別李明月。
蘇木騎着【木牛】,一路狂奔,緊趕慢趕,最終,在半個小時內返回了臥牛山。
進入家園。
連『躺在搖椅上、偷懶看小說的杜放歌』都沒管,直接來到了『家園農田』。
選了一處靠近『靈泉眼』的地方。
蘇木袖袍一展,金光呼嘯,釋放出『圓葉樹』。
而另一邊。
杜放歌見蘇木行色匆匆,以為有什麼急事,再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