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哭泣聲,令人心碎。
姜恆的目光掃過竹林,直視向竹林的最深處。直到風聲停歇,竹竹的嗚咽聲停止。
「這是什麼聲音?怎麼像是有人在哭?」雪梅奇了。
姜恆不置可否的笑笑,輕輕握住了她的玉手,將她往小亭子處引去,「想必是風聲吹過竹林,發出來的瑟瑟聲,你現在懷着孕,耳力不太好,聽差了吧。你的手怎麼這麼涼?無邪,快把袖爐取來。」
等到無邪拿來袖爐,姜恆立刻塞到了雪梅手中,熱度透過手心直竄入心房,暖得令人心醉。
「你這人真是的,明明知道外面風大,卻只是單單披了一件鶴氅,連暖袖都只戴了一副,好歹戴上兩副,左右各一隻嘛……你着涼着可不是一件小事。」姜恆雖是在責備她,話里卻滿滿的全是寵溺。
叫無邪在後面聽得動容,春心萌動--
若是以後自己的夫君也這樣好,那該多好?
腦海中,突然閃過了子侍的身影。
耳聽得前面的姜恆又在細細囑咐雪梅,「仔細些,不要跌了……」
心神慌亂了起來,不知道飄向了哪裏,直到前面走好遠的雨燕回頭拽了她一下,才反應過來。
只覺得額上涔涔汗滴,後背衣衫濕透。寒風吹過,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
「想什麼哪?姑爺和太太都走老遠了?」雨燕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只覺得這段日子姐姐說不出的怪異。
幸好她知道姐姐對姑爺沒什麼想法。否則的話真要向母親告狀了。
「就來,就來。」無邪定了定神,攏了攏鬢邊的亂發,急步跟上去。
倆人漸漸走遠了,留下身後竹林搖曳。枝頭上涌着暗浪,和着冬日寒風,慢慢的起伏不定。
須臾,風停了。
一雙纖纖素手緊緊抓住了一株修長挺拔的玉竹,指節蒼白,微微的抖動。
在她的手下。原本靜止不動的玉竹,發出沙沙的聲響,顫抖着將自己的不滿傳遞到竹林中所有的玉竹身上。
玉竹們不滿了,迎着寒風不停的起伏,象是在一致討伐這雙顫抖的手。
柳紫嫣只覺得無力站立。雙腿一軟跪倒在塵土中。
臉頰蒼白,頭腦發暈,一陣陣天眩地轉。
她咬着唇,想哭,卻不敢哭。
想流淚,卻無淚。
無力的癱坐在塵土之上,被掩蓋在幾片竹葉之下,猶如是為她準備好的墳墓。
子侍和劉忠互視了一眼。各自別過眼去。
今日一早,子侍就得了姜恆的命令,讓他務必回莊子去把表姑娘請到娘娘廟來。
子侍還以為公子是想表姑娘了要召她談話。心裏頗有些不滿。
等到和劉忠一起將表姑娘請來之後,他們就被安排在竹林深處的小角亭中。
不許說話,不許哭泣,不許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姜恆唯一的命令。
於是,午飯剛過,他們便看到雪梅和刑氏來娘娘廟拜祭碧霞元君。
子侍和劉忠瞬間明白了過來。看向柳紫嫣的目光中帶了一絲同情和不屑。
「表哥,表哥。你為何要如此待我?」柳紫嫣死死咬着唇,直到嘴裏聞到了一絲腥味。
姜恆召喚。她以為是天降喜悅。
仔細的打扮一番才來了娘娘廟,可是沒想到,姜恆人雖在,卻連笑容都沒有。
一雙幽幽的眼眸直盯着她,似乎看透了她的內心。
她滿腔的喜悅對上這雙眸子後,化為了烏有,只得怯怯地行了福禮。
「我有一年兄,族中有幼弟,今年方十六歲,因家貧尚未娶親。我便與年兄說了你的情況,年兄答應回族中問寡嬸,想必這幾日就會有信兒傳來。你這幾日在莊子裏不要胡亂走動,靜待佳信……」
柳紫嫣怔住了,眼中垂淚,身子晃了幾晃。
姜恆看也不看她,繼續往下說,「年兄那幼弟家中雖貧,倒也是一個有上進心的,小小年紀便考了童生。只是因家中貧窮,買不起筆墨紙硯,靠借債才上得學。恰好你有你嫂子給的嫁妝,將來我再給你添一些,風風光光的嫁過去。定能穩壓男方一頭,叫男方不敢生出什麼心思。將來他若是一個識趣的,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