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得開……
聽茸境中,腳踏雪飛,鳴谷邊跑邊喊。
「小殿下!」
「小殿下,小殿下!」
鳴谷急沖沖地跑進聽茸小築,大口喘氣,憋紅了臉。
端坐枱案的桃花被驚了一跳,立馬便丟下手裏投壺的棋子,跑出去,亦是急切「怎麼了?是青青回來了嗎?」
這會兒,天將黑,桃花早便等得心急如焚了。
鳴谷搖頭,急得滿頭大汗「小殿下您快躲起來,聽茸境的結界快要讓人破了。」
就怕是不軌之人要闖進來了,而且能破了聽茸境雪山外的結界,還是能耐不小的不軌之人,至少甩境中這幫老弱病殘以及婦孺十萬八千里。
所以,鳴谷當機立斷,通風報信趕緊躲!
這會兒桃花心也跟着揪起來「我躲起來了,你們怎麼辦?」
鳴谷毫不猶豫「我們也會找地方躲起來的。」妖尊不在,就別說什麼誓死不從了,保命要緊。
桃花想了想,聽茸境地大樹多,又有千丈雪山,確實是適合迂迴戰術,當下便決定了「好,我們一起藏好。」
鳴谷立馬去通知大傢伙藏好,流零與二白他們一眨眼,都不知藏哪了。
當然了,霍狸不躲,她們九尾狐心性高,從不畏畏縮縮,不僅如此,還正面迎敵。
霍狸走出梅園,望着境口,飛雪涌動,結界將破,她大喊「什麼人?竟膽敢私闖聽茸境!」
這氣勢,如虹!
飛雪沉下,模糊的水霧白氣里漸進露出一張妖嬈美艷的臉,三分妖七分媚,恰好精緻又勾人,那人微微斜了斜嘴角,一抹戲謔的笑溢出了唇。
「你這隻九尾狐怎生還沒死。」
懶懶調笑,十分不羈,這語調,狎昵得很。
霍狸臉色驟變,略略蒼白。
「榮、榮樹。」
又驚又懼,兩個字磕磕絆絆,她神色惶恐。
北贏邪妖,確實讓人談之色變,何況兩百年前,榮樹與鳳青大戰,霍狸便親眼目睹過,此妖是何等邪肆又毒辣。
榮樹饒有興趣地哦了一聲,目光微微眯着,落在霍狸臉上「我記起來了,鳳青把心剜給你了,難怪還不死呢。」
調侃的口吻,帶着玩味的興味兒,玩世不恭似的,偏偏又沒有半分章法可言。
榮樹一貫如此,反覆無常,是玩是逗還是殺,全憑心情,高興了逗弄逗弄,不高興了剝了煮了。
霍狸氣息不穩,有些慌亂,極力鎮定下來,扶着婢女的手,緊了又緊。
她道「鳳青不在聽茸境中,你來做什麼?」
對方仿若沒聽見一般,自顧自話,拖着懶懶的語調「本妖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走近,霍狸下意識後退。
他似笑非笑,嘴角噙着戲謔,幾分惺忪地道「鳳青他還欠我一隻鹿角沒還,這陳年老賬也得算算。」
三百年前,鳳青拔了榮樹一隻鹿角,北贏皆知。
榮樹輕笑一聲,眼含波光,幾分妖異地看着霍狸「呵,這顆心臟倒可以拿來抵債。」
霍狸身子微微一震,花容失色,腳下虛軟,由婢女鐵蘭攙扶着,婢女壯着膽子道「你若是動了我家姑姑,鳳青妖尊定不會善罷甘休。」
放眼整個北贏,能入榮樹眼裏的,便也就那麼幾個,能壓一壓氣勢。
提及鳳青,榮樹倒是興致勃勃了。
「你和鳳青睡過?」
他問得隨意,倒像話話家常,霍狸卻登時便面紅耳赤了,瞳孔微閃,躲開了那雙妖冶的眼睛。
榮樹笑「沒睡過啊。」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整了整衣袖,「也是,鳳青不至於如此飢不擇食,狐狸太騷,敗人性致。」
言辭浪蕩,他還穿着那一身嫩綠色的玉帶錦袍,分明騷氣了得的做派,卻平添十分的邪魅與勾人。
淫詞浪語,也就榮樹能說得這般妖氣到了骨子裏。
九尾狐一族,怎同於普通狐族,何來太騷。
因月前被剔了兩根妖骨而重病纏身的鐵蘭,也將慘白的臉氣得通紅了,怒喝道「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