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挪着小碎步退着,突然,手就被拽住了,對方一個大力,把她扯過去了。
不從,她抵死不從!用力抽回自個兒的手,可人家一捏手腕,她酥麻了,媽呀!動不了了!
桃花想哭,怕怕地瞅着那嫩綠騷包的袍子,怕得不敢抬頭了。
小姑娘一截皓腕被榮樹掐在手裏,他像是沒瞧見過小姑娘嫩白嫩白的手似的,興致勃勃地瞧了好一會兒,還用手指劃了一下,捆着她的繩索便斷落了,他指腹一頓「記不記得這個傷疤?」
正好,他的指腹停在桃花手腕的疤痕上面,蔥白光滑的手上,那塊疤痕格外顯眼。
桃花弱弱的嗓音,可憐兮兮似的,說「是小時候被狗咬的。」
當然不是狗咬的了,晚月說了,男人的耳根子最軟了,要一哭二鬧三賣慘,能有多慘就多慘。
「狗咬的?」
桃花趕緊點頭「嗯嗯,狗咬的,好大一隻狼狗!追着我跑了三里路,咬掉了好大一塊肉,可疼可疼了。」
「呵。」
他又笑了,毛骨悚然的。
桃花年紀小,可是也見過大風大浪呀,真沒見過這麼邪里邪氣的妖,摸不出套路。
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手腕那塊疤,他揶揄似的口吻「只有赤練銀火留下的疤才去不掉。」
他說話時,頭上突然長出了一隻角!右邊一隻,孤零零一隻!
桃花募地眼睛瞪圓了,她認得那隻角,長得像北贏的珊瑚絨樹,通透的嫩白色「你是誅妖台的那隻大妖怪?!」
她記事早,記得七歲那年和滿滿兔子去誅妖台掏玉,放出來了一隻大妖怪,她還拔了那妖怪的一隻角,滿滿便是那時候毛全沒了。
後來娘親說,她放出來的那隻妖,是北贏絕無僅有的一隻麋鹿,名喚榮樹,乃邪妖一派的鼻祖。
鼻祖正對她笑,竟像美人如花「又見面了,小桃花。」
桃花下意識看他腦袋上左邊那個光禿禿的鹿角,心想這就是那個算命老先生說的命途多舛時運不濟嗎?
她縮,把脖子縮到衣領里去,做支安靜的縮頭桃花。
榮樹盯着她,緊緊盯着,那眼神,就像吃飽了的凶獸在逗弄剩下的獵物玩兒,不急着下肚,手裏的線松一下緊一下。
蕭魘也察覺出了不尋常,語氣斟酌「榮哥哥,還油炸嗎?」
桃花「……」油炸你全家!
榮樹勾着唇角似笑非笑「不用油炸了,我突然想生吃了。」
砧板上的楚桃花「……」任人宰割,心裏悲傷成河了。
她還來不及感嘆她多舛的命途,就被一隻堪比女子的手拎住了衣領,提溜着往洞穴里拽。
榮樹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塵土,設了一道結界,瞬間將蕭魘的怒叫聲隔絕在外。
那隻鹿好像心情很好,拎着桃花,晃來晃去,甩來甩去,就差哼幾句歡快的曲子了,可桃花呢,雙腳離地,肩膀耷拉,垂頭喪腦,像只落入敵手的倉鼠,動作十分傷她自尊,她掙扎了幾下無果,就放棄反抗了,任由着被拎着,眼珠子四處瞧,發現這洞中內有乾坤,洞內有洞,彎彎繞繞大洞小洞層出不窮。
這榮樹是老鼠嗎?這麼會打洞。
當然,這時候的桃花還不知道,無常是只遁地鼠,打洞功夫天下無敵。
桃花歪着腦袋,想計策,上方傳來一聲戲謔的笑「老實了?」
桃花兩手兩腳一攤,搖頭晃腦「我是不是很輕?把我提起來是不是不費吹灰之力?」
榮樹端着玩味的眼神瞧她。
小姑娘這會兒又活過來了似的,喟嘆了一句,心中欣喜「我果然瘦成了排骨,好開心的呀。」
「……」
小姑娘心思百轉千回,一會兒一個神采,榮樹提溜着小姑娘的領子,甩了甩「不怕了?」
被拎着的小傢伙瞪着圓溜溜的烏黑的大眼睛「我小時候最肥嫩的時候你都沒吃我,現在瘦成了排骨,你吃了就吃虧了。」她被拎着,脖子勒,往上蹭了蹭,毛茸茸的腦袋頂了頂榮樹的手,又怕怕地後退,掐着嫩嫩的嗓子說,「我覺得你不是那種會吃虧的妖,你可以
021:榮樹挖老鳳凰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