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好梨花。」
原來他知道,比起那些文武百官遞來的摺子,她更喜歡醫術和遊記。
原來,他在未雨綢繆,為了她。
楚彧摸了摸她的臉,忍不住又親了一下「桃花雖因血統能修習妖術,可身子骨不好,妖術也只能做強身健體之用,學個皮毛而已,自保不了,可她身體裏卻流着白靈貓族的血,這對很多妖族來說,都是巨大的誘惑,梨花若是不足夠強大,護不了他妹妹。」
所以,他從不假手於人,治政、妖術都是他親傳於梨花,極其嚴苛。
「阿嬈,你別怪我,他們是我的骨血,我也疼愛珍惜他們,但和你比,終歸是不同,你是我的性命。」楚彧勾住她的脖子,有些情難自禁,忍不住去親吻她的唇,唇齒相纏,聲音越發低沉微小,他說,「梨花與桃花也早晚會飛出我們的羽翼,將來,他們也會有視如性命之人,那個人,也同樣不會是身為父母的我們。」
親情,愛情,本來就有本質區別。
割捨不斷的是骨血。
貪得無厭的,才是愛情。
原來,人都是貪得無厭的,獸亦然。
蕭景姒抱住楚彧的脖子,同他親吻糾纏,她想,她應該也是貪婪的那一個,因為她心裏,也那樣那樣獨特深愛着他的楚彧,他何嘗不是她的性命。
夜半之後,梨花還在書房裏看書,才三歲大的孩子,坐在燭火下。
蕭景姒微微紅了眼,她的孩子,生在了帝王之家,生為了北贏最尊貴的白靈貓族,便註定不能輕鬆愜意一世。
她輕喊「梨花。」
梨花放下書,笑了「娘親。」
只有在蕭景姒與桃花面前,梨花才會笑得像個孩子,而在別人眼裏,他是北贏的太子,是白靈貓族最有天賦的儲君。
而梨花也確實如此,帶着與生俱來帝王氣度,是天生的統治者。
蕭景姒摸摸他的小臉「累不累?」
他搖頭,微微湛藍的眸子和他父親很像「都很簡單,不累。」
梨花性子很像他父親,比之內斂一些,情緒都藏在眼底。
「梨花,你會怨你父親嗎?他都不讓你歇歇。」
嚴父慈母,她與楚彧也不能免俗,與世間父母一般模樣,疼愛他們的孩子。
小小的孩子,才剛剛長到案桌那麼高,他搖頭「自然不會。」神色認真,目光有些深,「娘親,我和父親,是同一類人。」
他這樣說話時的樣子,更像楚彧了。
蕭景姒笑,果然,血濃於水。
梨花抓着她的手「娘親,梨花不是普通的孩子,你所想,父親所想,我都懂。」他揚起頭,唇角微揚,「因為,我是北贏妖王楚彧的兒子,我們身上流着一模一樣的血。」
他說這話時,連眼角都是上揚的,竟有幾分洋洋得意。
原來,梨花對他父親,這樣歡喜呢,像世間每個普通的孩童一般,對父親總有些最高的崇敬,不需要言明,與生俱來。
楚彧對梨花很嚴苛,他也從來不喊累,心照不宣,大抵這便是父子間的默契,便像梨花所說的,他們身上流着一模一樣的血。
楚牧說,楚彧小時候的樣子,便是現在的梨花。
蕭景姒便這樣看着這張小小的容顏,心裏暖暖的東西都要溢出來。
「梨花。」
「嗯?」
她笑,蹲在梨花面前,與他平視「知不知道娘親很喜歡很喜歡你和妹妹?」
梨花笑「知道。」
他也和他的父親一樣,很喜歡很喜歡他的母親和妹妹。
蕭景姒忍不住抱了抱梨花,又蹭了蹭。
梨花輕聲地笑了,說「娘親,我去關門。」他歪着頭,很專注的樣子,「關了門你再抱我,父親太喜歡拈酸吃醋了。」
不僅對娘親喜歡拈酸吃醋,對桃花也如此。
比如,楚彧便時常問桃花「爹爹與哥哥,你更喜歡誰?」
桃花乖巧得不得了,答「爹爹。」
當然,楚彧不知道,當梨花問桃花這個問題的時候,桃花的答案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