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工人們的選擇,王衛東倒是能夠理解。
人都有惰性,誰不想干點輕省的活計。
再說了,城裏的工人大多都是二代工人,他們的父輩含辛茹苦的創造了良好的生活條件,他們從小的生活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中,也沒有接受過艱苦的磨鍊,對於那種苦力活計,一時間也可能無法適應。
想到這裏,王衛東心中突兀地產生一個念頭。
他站起身拍拍牛副廠長的肩膀:「老牛,不要發愁,我已經想好了辦法,等幾天就能給你帶一批勤勞肯乾的工人回來,保證一個能頂兩個。」
「一個能頂兩個?你就吹牛....啊,廠長啊,還是你有辦法。」牛副廠長習慣性的頂牛,當他意識到對面站着的是王衛東時,連忙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王衛東沖他神秘一笑,哼着小曲離開了辦公室。
來到辦公樓後的停車場時,司機小周正在拿着破毛巾擦拭汽車。
那輛破舊不堪的普桑被小周擦得一塵不染,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澹澹的光芒。
按照王衛東現在的級別,應該配一輛車,可是寧州城經濟條件全省墊底,有一些部門連工資都發不下來。
蘭花電視機廠剛重開的時候,王衛東只能騎着自行車上下班。
等到蘭花電視廠步入正軌,蘭花電視機火遍大江南北,市裏面再也坐不住了,主動分了一輛汽車給王衛東當專車。
汽車自然也是省裏面淘汰下來的,除了喇叭不響,哪裏都響。
饒是如此,王衛東一般出門也不坐車,因為實在是太招眼了,每次普桑車行駛在寧州城的街頭,都能引來一大片目光。
這年代,要想幹大事,最好的做法就是低調,低調到讓人察覺不到你的存在。
....
見到王衛東走過來,小周下意識的站直身體,沖王衛東敬了一個禮:「廠長,您現在要出去?」
王衛東沖他擺了擺手,道:「小周同志,這裏不是部隊,用不着敬禮。」
小周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撓撓頭,含笑道:「習慣了。」
王衛東也沒有再勸,這貨下次肯定還會敬禮,他拉開車門坐在了後排:「去市里。」
「行吶。」
小周竄上車,發動普桑車,普桑車冒着黑煙,轟鳴着向市里而去。
對於小周的駕駛技術,王衛東還是很放心的。小周在部隊的時候就是給首長開車的,這跟王衛東第一周目里的活計差不多,不過他沒有王衛東那麼帥氣,所以機遇也沒那麼好,退伍後,只能回到地方上開車。
這年頭,街道上的車輛不多,至於堵車更是不存在的。
二十分鐘後,王衛東便出現在了一間辦公室內。
張科長看到王衛東,頓時瞪大眼睛:「吆喝,今兒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咱們寧州城的財神爺怎麼有空到我這個清水衙門來了。」
也難怪他會這麼說,短短兩個月的時候,蘭花電視機廠便給寧州城繳納了十萬塊的利稅。
十萬塊看似不多,但是對於貧困的寧州城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可以說,前不久市裏面能夠按時發放工資,這十萬塊居功至偉。
王衛東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遞給張科長:「老張啊,你小子可別瞎說,啥財神爺啊,蘭花電視機廠是咱們寧州城的電視機廠,是在上面領導的指揮下,才取得了一點小成就。
那些稱讚的話,我這個小廠長可擔不起。」
張科長接過煙,點上後,順便也幫王衛東點上了。
看着那張隱藏在澹澹煙霧後的臉龐,張科長心中由衷的佩服,現在王衛東可謂是市裏面熾手可熱的紅人,但人家就是這麼低調。所有人都知道蘭花電視機廠能夠重開,完全是王衛東的功勞,但是人家就是不承認。
這樣謙遜的人,想不博得大家的好感都不可能,聽說上面已經準備把王衛東推選為勞模了,想必不會有什麼人反對。
兩人閒聊兩句,王衛東便直奔主題:「老張啊,你負責扶貧這一塊,我們蘭花電視機廠想跟劉家溝公社結成幫扶對象,就是工農幫扶的那一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