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扶桑,孩子不但要教漢學,還要請着扶桑的人來教導扶桑語,懂得風情人事。」
「不過,夫君原本要你娶個平妻,現在縣裏巡檢桑笠的女兒桑梅溫良可人,桑巡檢願意嫁女,你覺得怎麼樣?」
聽着這話,一時間眾人目光集中在了這對小夫妻的身上。
惠子臉色蒼白,但卻拜下,說着:「妾身聽從家督吩咐!」
王原卻倔強的抿着嘴不說話,不肯答應。
「哎,這是你哥哥的意見,也是為了你的孩子着想——聽說在扶桑,有上萬畝家業呢,總不能丟下不管吧?」王羅氏勸的說着。
王原知道自己無法抗拒,但又不肯就這樣認命,想着惠子和自己長子就要遠去扶桑,不由咬着牙,心如刀攪,不知不覺,眼淚就垂了下來。
謝襄見此也不多說,見着暮色漸來,雲霧隱隱,一副要下雨的樣子,就說着:「你再想想……四妹,你呢?」
王笛卻笑着:「上次說媒的傅家,我偷偷看了,人品很不錯,父母很溫和,又是讀書人家,我不求大富大貴,有這人家已經是我的福氣了。」
話說現在王家不一樣,四小姐就算是縣令甚至知府人家都願意娶,不過王存業對她沒有什麼任務,卻許她自擇。
傅傳書的條件在眾多說媒中,並不算上佳,有六十七畝地,是附近一家讀呆子氣,但是性格溫和,父母也良善,靠的也近,而且一絲傳承數代的書香白氣,雖不多不強,卻是綿長。
這樣的人家,很適宜王笛。
「田產少些,不過你哥哥答應你五十畝嫁妝!」謝襄沉吟着:「我再給些金銀首飾和銀子,你要收好!」
王笛笑着說:「就知道哥哥和嬸子不會虧待我!」
頓了一頓,又說着:「嬸子,大哥和大嬸又來過了,家裏才十畝田,日子過的緊巴巴,很有悔意,您一向寬宏,是不是幫一把?」
謝襄微微而笑,卻是不答,王寄門當年為了幾畝田,就使着手段逼着王存業遠離家門,她知道後心裏很難受。
她說到底和王家沒有血緣關係,對這大哥也無感情,這大哥這樣對丈夫,豈有着再厚贈的道理?
遠處的王家祠堂中,白色氣運流淌,雖沒有斷絕對這王寄門一支的支持,但也只有薄薄幾絲,王存業和她不開口,主持家運的祖宗也不敢多加照顧,只能保證王寄門這一脈門戶平安,人口溫飽罷了。
這些她都看在眼裏,只是不說。
帝都.輔國真人府
此時晚霞天火,雲蒸霞蔚,花園含青吐翠,顯現勃勃生機。
這時卻來了二個客人,一個才是少年,挺拔身材,溫潤的氣質,卻帶着一絲雍容,讓人一見心喜。
還有一人年四十,眉目清朗,姿容俊雅,風度翩翩。
三人正在桌案上喝茶賞書,上面有着筆墨紙硯。
只見這少年取過一卷
「鞦韆院落重簾暮,彩筆閒來題繡戶。牆頭丹杏雨余花,門外綠楊風后絮。朝雲信斷知何處?應作襄王春夢去。紫騮認得舊遊蹤,嘶過畫橋東畔路。」
這是一首懷舊之詞,這少年久久不能釋卷,過了許久才嘆着:「真人書法隨意灑脫、圓潤古雅,文詞更是清麗,感情深摯,自成一體,我卻是佩服。」
「繼國公過贊了,不過偶然為之!」王存業淡淡一笑,這是抄襲之作,卻算不了什麼,也不拿出來,只是被人看見,也不矯情藏着。
眼前這人就是天子親弟,今年正好滿了十五歲,就封繼國公,如果沒有意外,二十歲時會遷升郡王,但由於母親不是四正妃以上,因此到此為止。
親王一品,郡王從一品,國公正二品,眼前此子就是頂上隱隱見得青紫之氣絲絲,雖品質很高,實際上數目很少。
而且國公年俸銀六千兩,祿米六千石,也僅僅是清貴罷了,甚至談不上奢侈,最關鍵的是,本朝皇子雖可出仕,但也就是有限幾個單位,真正出仕還必須是下一代才可。
「真人何必過謙?單是這詞,就可謂帝都前五了。」對面中年人卻是賈恆,是繼國公的長吏,正八品,這實際上是朝廷安插在皇子中的人。
第二百七十九章 有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