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洞天,幾個地仙各坐在台上,靜靜對視着,這次的事情,將他們全部牽扯其中,他們不得不來。
這些道人個個臉色陰沉,讓人望之心寒,幾人施法,卻隱隱有着金光,將內外隔離了,才隔離,就一個道人說着:「這玄尚真是該死!」
說着咬牙切齒,頓時就有幾人響應。
「此子這時對下面的人動手,是不是道主授意的清洗?」這時,一個道人卻皺着眉說着:「你看此子針對的,都是我們十幾年來,甚至幾十年來建立的人脈!」
「哎……」幾個道人聽了這話,都立刻沉默下來。
「不敢肯定,希望不是,不過就算不是,也是一次冷峻的警告。」有一位地仙滿臉苦澀說着,心裏起了一陣寒意。
「我們還沒有趕去異域呢,他就敢這樣清洗,不怕我們反彈?」
「我們能反彈到哪裏去?我們去異域,不但是成平道的意思,而且也是崑崙的意思,說的悲觀點,我們已經沒有餘地了,成平道已經不需要太過考慮我們了,這時下手清理,免得我們的人影響下一代,卻是順水推舟。」
聽了這話,在場良久都無人說話,一個道人望了望四周,說着:「釋放出那個盧納吧,不然這場亂子,還要鬧下去,怕是清洗更大,我們損失更多了!」
「只能這樣了。」幾個道人都是應着,這樣說着,心裏卻一片苦澀,什麼時候,自己這些人這樣困頓了?
「我這就去通知,釋放盧納。」一個地仙站起身子,默默出去。
這位地仙出去,幾個地仙繼續議着。
「釋放出盧納後,玄尚賊子會不會消停一些?」一位地仙出言問着。
「這就看他背後的人想不想消停了。」一個道人冷冷一笑:「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這種情況看崑崙看了,自心裏有數。」
「哎,不要說了,我們現在只能靜觀其變!」又一個道人嘆息一聲,出言說着,頓時裏面一片沉靜。
接到釋放盧納命令,原本縣丞頓時就和抽了筋一樣,鐵青着臉,呆了一刻時間,片刻後才醒悟,頓時親自前去獄中。
一進獄門就見着幾桌菜,典獄官帶着獄丁在裏面喝酒,頓時大怒,喝着:「你們在幹什麼?」
「大人,是盧家送過來,盧大人用不了這樣多,就賞了我們——」這典獄官回着,卻心裏極滿意。
不愧是當過官的,門檻清,送給盧納吃喝,又送來這些酒宴給自己享受,看在這份上,就可以少許客氣點。
這時縣丞聽了,卻沒有再說什麼,自己進了去,才進去,就心裏慶幸,這是一間單人房,和別的臭氣衝天不同,牆壁還裱了紙,裏面還有着一張木榻,這時盧納聽見了動靜,正起身了,心情沉重坐着出神。
幸虧當時還沒有剝去官服,因此就到了單人房中,要是去了爛草污穢的多人間,給人侮辱糟蹋了,自己怎麼挽回呢?
見縣丞進來,盧納起身,淡淡說:「見過大人!」
縣丞見盧納一臉平靜,心裏佩服,揮手讓着親兵退出,就笑的說着:「我是來給大人賀喜,您的事,我們查過了,所謂貪污不過是污告,現在那人已經擒下,我是前來親自釋您出獄,即刻回家,這兒不是說話處,且到衙門,我為您壓驚,一切慢慢細談。」
盧納聽了,頓時雪亮,不過就算是他,也想不到王存業怎么半夜時間,就變了天,卻把這事了結了?
見着盧納沉默良久,這縣丞懷着滿腹心思,卻是又驚又怕,這時見着單間無人,此官就「啪」的一聲,突雙膝跪倒在盧納面前:「盧大人,這件事我雖有着私心,但的確是真人指使,我區區一個縣丞,卻不得不辦理啊!」
「求大人恩典,放過我吧,那個污告的人,我必處死他,只請大人寬恕……我們畢竟是十幾年同僚,我家父母孩子您都熟悉,你何忍她們都瞬間變成階下囚,還請你發發大量吧,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這裏……」
盧納開始時一驚,不想此官這樣無恥,但聽他含淚哭訴,想起平時喊着叔父的幾個孩子,心裏頓時又軟了下來,惻然嘆息一聲,說:「這怎麼使得,起來吧,我這就出去。不過結果怎麼樣,卻不是我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