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起,四個親兵跟在身後,行了出去。
一路直行,拐過數個走廊,就行至到范聞的院子前,范世榮在門前停下,命兩個親兵停留在外,一個親兵捧着頭顱進去。
「父親!」進了裏面,就見得一個中年人,雖熬了一夜,卻沒有顯出半點疲態,顯是此刻心情大好。
「榮兒,世子真的死了?」
「是,還請父親觀看,的確被我門下周邦所殺,我許了隊正之職。」
「賞的對,賞的對,我范家大運來了!」范聞顧不得血腥,仔細看着盤子上的頭顱,他是同知重臣,不知多少次對世子行禮,這時卻變成了一顆首級,頓時大喜,幾乎語無倫次。
「是!魏侯父子盡被誅殺,城防軍徹底投靠我范家,既是這樣,要不,就一不做二不休,乘此大勢,我范家自立,擁戴父親當上魏侯,如何?」范世榮一躬身,說着。
范聞聽得此言,自驚喜中醒過來,卻沒有立刻接話,而是沉思着,不住在房間內來回踱步。
范世榮見父親思量,靜靜垂手立着,等着父親的回覆。
范聞停下步子,目光幽幽,凝看着燭光,許久才說着:「不行,現在自立雖可以,但是我家根基還不能和魏侯相比,直接自立,雖可成,但難免根基不穩之患,也許邊境大將會不服。」
范聞思慮極深,當時魏軍攻府院時,他嚇的臉色蒼白,只能癱坐在椅子上,但一旦緩過氣來,又是深沉明智之士,因此這時緩緩說着。
范世榮聽了,又躬身問着:「還請父親明示。」
范聞先是不言,坐在椅上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才說着:「魏侯父子雖身死,還有血脈遺留,我們立七歲的世孫為新任魏侯,誰敢不服?」
「只要一周時間,將府城控制,收集了府內兵將,就又有三千,那時就算萬一邊將攻來也無妨了,到時我們紮實根基,剝繭抽絲,將魏侯的權柄全部奪來,徹底掃平大患,到時這侯位就是我們范家,誰也奪不了。」
「在這之前,我們先把實權握到手中,按計行事就可。」
說到這裏,范聞微微一頓,露出一絲冷笑:「雖魏侯爵位目前不可奪,但知府之位卻不可不奪,明日一早就召集諸人,為我擔任知府見禮,諒他們也不敢不來。」
范世榮聽言,細細一想,卻是心折,如果現在自立,就憑手中三百兵甲,以及搖擺草的城防軍,只怕抵抗不了,到時一將而來,只怕立刻開城投誠,范家立刻煙飛雲滅,步魏侯後塵。
但是現在立了魏侯世孫,名義上還是正統,就算有將想要起兵也難,只要獲得點時間,一切就會轉變,當下稱讚:「父親賢明!」
范聞哈哈一笑,大手拍打在范世榮肩上:「你遠勝於你大哥,范家將來就是你的,過些日子,你就去雲崖縣當縣令吧!」
范世榮聽言一驚,不過還是立刻應聲稱是。
魏侯領地,有離江府和六個縣,當上了雲崖縣縣令,就有了八分之一領地,並且可以培養班底。
但是遠離了府城,只怕未必全是好處。
對父親范聞的安排,到底是好是壞,還真的難說,范世榮特想念着高景,要是有他在,也許一切就不同了。
想到這裏,心中一凜,暗想着:「父親明知我和王存業的矛盾,為什麼還派我去當山崖縣當縣令?這是考驗,還是……」
他是極聰明和深沉的人,雖對王存業滿腔仇恨,但一想到大業,立刻就清明過來,看了父親一眼,他抿了抿尾,已經有了想法。
就在范世榮這樣想時,山崖山大衍觀中,此時夜色深沉,雖房間中點了油燈,還是光線幽淡,顯的格外靜謐。
王存業臉色沉鬱,把手一翻,黑光一閃,一個龜殼就出現在手中。
以指為劍,「哧」一聲劃破自己手臂,在龜殼上一抹,上面沾染大片鮮血,均勻塗抹在黑色龜甲上。
龜甲沾染着鮮血,發出「嗡嗡」之聲,將鮮血都吸了進去,片刻後黑白之氣就浮現了出來。
王存業盯了上去,觀看格局。
龜殼上籠罩着一層灰黑氣,只見無論哪一方都折了些氣運,道宮在本地的紅氣略有折損,而代表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