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洗了臉,吹了燈,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片刻,玄功徐徐運轉,卻入得了靜修中。
王少雲一出了房,回到自己房中,錢敏就迎接了過來,說着:「公子,原來這人是魏侯的走狗,要不要殺了?」
王少雲這時臉色沉凝,再無半點歡顏,許久才說着:「此人武功很高,殺他只怕不容易吧!」
錢敏就說着:「殺此人的確有些不易,但只要公子一聲令下,小人拼了性命也要取了這人性命,而且要是有着公子相助的話,必可成事。」
王少雲有些心動,但片刻後嘆息一聲:「我武功上並不出色,單用武功,只怕幫不了多少忙,就算和你聯手,也未必殺得他,大舉用上道法的話,就會泄露氣機——我用密法封住了法竅,才能瞞天過海,行這大事,不可在這點上誤了。」
「公子,要行大事,這些魏侯的羽翼爪牙,都要一一剪除才行,不乘此殺了,以後未必有機會。」錢敏還是勸的說着。
王少雲聽了不吱聲,半晌臉上掛了霜,才說着:「你說的有理,必須把這人殺了,不過卻不是現在。」
徘徊了幾下,又說着:「我有相面之術,觀此人氣運,隱隱帶着黃青之氣,黃氣是依附魏侯所得,青氣卻主其武功已經登堂入室,雖未至爐火純青之境,也差之不遠,這樣的人很難殺得。」
說着,看了錢度一眼,又垂目沉思,格格一笑說着:「但我本是喪家犬,和時運相悖,於道業無所成就,於富貴艱難竭蹶,卻不能因此退縮,這樣吧,我就犧牲一隻娃娃,來斷掉這人的性命。」
說着解開內袍,自裏面兜袋中取出三隻小娃娃,這個娃娃看着精緻,下面卻鏽着眾多神秘符號,這些符號仔細一看,又宛面目猙獰的鬼怪,令人看了毛骨悚然。
王少雲一笑,沉吟片刻又說着,這語氣很是平淡:「這是魘鎮娃娃,卻是逆數之物,用了有可能不得善終,不過效果還是不錯,有一隻必須用在魏侯身上,只是法不鎮大運,現在對魏侯沒有用處,以後待得破運後卻是有效。」
「現在雖對魏侯無用,對這人卻綽綽有餘。」說到這裏,王少雲深深嘆息一聲:「我已經說了,我是喪家犬,什麼都顧不上了,就用着吧!」
說着,取出了那本文先生的文冊,仔細翻開一頁,摸出了幾根文先生的髮絲:「有這個就足夠了。」
說着將這幾根髮絲塞到了一隻娃娃的裏面,默念了一下密咒,頓時這娃娃眼睛亮起了紅光,雖轉眼就不見,但還是使人心寒。
王少雲頓了一下,語調很是平緩:「行了,這娃娃就能抽去此人的氣運,使之陷入枯竭中,到時就是天地不容,舉步艱難,過幾日等他回來,你我再出手,就必可殺了這人。」
看了一眼這個娃娃,心底無聲地透了一口氣,又說着:「現在就是想辦法獲得魏侯的髮絲指甲了,等日後破了運,你幫我出手把他殺了吧!」
說着,就說了密咒。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錢敏恭謹應着:「公子放心,髮絲指甲我會想辦法獲得,等公子破了他的大運,我必啟動密咒,再殺得魏侯。」
雲崖山·大衍觀
王存業回到觀中,就見得道童丫鬟,還在做晚課,坐在一間臨時開闢的房間裏學習着怎麼樣識字和誦經。
王存業見了,就是微笑一下,也不叫人,這些道童丫鬟,再過個一二年,就調教出來了,那時什麼事都不用多管,只要清修就是。
這時站在屋檐下,深深吸一口帶着寒意的空氣,就在走廊之間散着步。
雪後天晴,雖是夜空,還是能看出天上一絲雲都沒有,藏青天空遼闊,星星閃爍,一絲月牙懸在中天,月光灑落下來,大地罩着一層霜,讓王存業心情平靜了下來。
「師兄,你回來了?」不遠處傳來了謝襄的聲音,王存業應了一聲,就看去,這時月光下,只見她穿着一身青裙,眸子閃着歡喜的光。
王存業就立刻笑了,卻埋怨的說着:「你怎麼出來了,這裏天寒,快快進去。」
「師兄,難得這樣天色,就讓我少許和你散會步。」謝襄眼神中帶着一絲憂鬱,說着過來。
王存業感覺到她情感微妙變化,笑着說:
第五十九章 本是喪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