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存在一些問題,陸辭的出現,不過是加速了這一矛盾。
得知李洺倩竟邀請了她後,安母的淚一下子就決堤了,心中的自責和羞愧,幾乎要將她淹沒。直到這一刻,她才徹底明白,為何婆母、兒子,連同夫君、女兒都願意跟她親近。
瞧見她這個模樣,丫鬟心中也不好受,忍不住低聲勸了勸,「夫人,您快別哭了。」
晚上,安母是同安父一起來的,他待她依舊很冷,安母心中自然不好受,卻不敢多吭一聲,小媳婦似的跟在他身後。
晚宴在老太太的住處舉行,她隨着安國公來到時,老太太依舊待她很冷,安翼與李洺倩同樣如此,雖喊了母親,卻不似之前親昵。
安母清楚,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沒敢奢求他們的原諒,只讓丫鬟,將她親手做的小衣服拿了出來,這些全是她閒暇時,給孩子做的,有小男娃穿的小衣袍,也有小女娃穿的小裙衫,都說隔代親一點都不假。
安翼他們出生時,她都不曾給他們做過這麼多衣服,如今一想起李洺倩腹中的孩子,她都覺得心中軟乎乎的,也滿是愧疚和自責。
李洺倩道了聲謝,就讓丫鬟將衣服收了起來,並沒有當着公公和祖母的面,拒絕她。
一家人僅閒聊幾句,就入了座,他們也不講究食不言的規矩,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用膳時,總是熱熱鬧鬧的。
以往,不論是兒子、還有兒媳,抑或夫君,都會顧及一下她的存在,偶爾詢問她一兩個問題,讓她不那麼尷尬。
如今他們卻聊得熱火朝天的,根本沒人尋她說話,安母心中雖難受,卻也清楚是自己自作自受,只默默坐在一側,努力聽他們說話。
這頓年夜飯,對她來說異常煎熬,她很努力想融入他們,卻發現,他們說的話,她竟完全插不進去,她不懂京城流行什麼戲曲,也不清楚哪家的糕點、肘子好吃。
晚宴結束時,安母才得到安翼一句關懷,見她一直如坐針氈,安翼心中自然也不好受,送他們出府時,他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您多注意點身體吧,與其折磨自己,不若朝前看。」
一段時間不見,她瘦了許多,瞧着瘦骨伶仃的,似乎風一吹,就能將她刮跑,別說安翼瞧着難受,李洺倩都震驚了一把,印象中的婆母,總是高高在上,不染塵埃,如今變化大得幾乎讓人不敢認。
聽到安翼的話,安母頗有些受寵若驚,她訥訥頷首,眼角還閃着淚花。
安翼長這麼大,還從未瞧見她這個模樣,他不忍多看,只象徵性將他們送到了院落門口。
安國公心中自然也不好受,上了馬車後,就闔上了雙眸。
安翼在院中又站了一會兒,收拾了一下情緒,才轉身回到室內,室內李洺倩將老太太扶到了榻上,她道「祖母快早些歇息吧,時間不早了,明早我再來給您拜年。」
老太太道「拜什麼年,你有孕在身,翼兒也難得休息,你們睡到自然醒,不必早起,到時過來與祖母一道吃早膳就行。」
李洺倩笑着抱住了她的手臂,嬌憨道「祖母都快將我們寵成孩子了。」
老太太點了點她的鼻子,「在祖母眼中,你們本就是孩子,成了,回去吧。」
李洺倩也瞧見了安翼,她乖巧頷首,與安翼一道回了前院,路上她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炮竹聲,這是關門炮,每家每戶,關門時都會放。有的放的早,有的晚,還有的在放煙花,璀璨的煙花在空中升起時,整個京城異常明亮。
兩人手牽着手,溜達回了自己的住處,主院一直亮着燈盞,回到自己的小窩後,李洺倩就歪在了床上,小模樣懶洋洋的,安翼唇邊帶了絲笑,也隨着她倒在了床上,將人小心擁到了懷裏,「累了?」
李洺倩搖頭,舒服地喟嘆道「還是躺着舒服。」
安翼笑道「那就早些盥洗,洗漱完,早些睡。」
她身子不比之前,很容易疲倦。
李洺倩順從地點頭,伸出小手去摟他的脖頸,笑得促狹,「夫君抱。」
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安翼喜歡她的依賴,捏了捏她的鼻尖,懶洋洋道「先讓你夫君站起來,再抱。」
李洺倩彎唇,樹懶似的往他身上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