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元欲雪是的話,他應該已經成功了一小半讓兩個資深玩家一下午什麼都沒幹。
曾白深切懺悔着。
不過相比起來,他們寢室的舍友關係還是改善的非常成功的。
在曾白主動買荷花酥並且遞給元欲雪後,元欲雪已經將他劃分到合作者陣營,並且原諒了他之前的套話行為。
曾白還不知道自己被單方面警惕又單方面和解了,他內心充滿惆悵,一路下來都沒怎麼再打起精神搭話。然後在回到他們的寢室樓層二樓時停在了樓道口。
唐遠和他是一樣的反應。
元欲雪也停下來了,看着站在他們寢室面前的陌生男性。
他的面容隱沒在黑暗當中,身形修長,怎麼看都不算壯碩,卻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讓人幻覺出他的身形其實無比龐大,足以佔據整個視野。
曾白和唐遠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資深玩家的經驗在拼命叫囂着危險,心臟急促跳動得幾乎快炸裂開來,但腿部卻一動不動。一種油然而生的恐懼幾乎佈滿了整個大腦,他們的瞳孔微微緊縮,幾乎瞬間就判斷出了面前的存在一定是什麼極邪惡的鬼怪邪祟,而現在,他已經站在了他們的寢室面前。
像是某種死亡徵兆。
不能過去。
就算是違反那個所謂的校規,也絕對不能靠近寢室。
會死
快逃
這個念頭已經佔據了全部的思維間隙,但可悲的是,他們不僅毫無抵抗的想法,現在的情況是連逃跑都做不到,只能任由恐懼淹沒全部情緒,精神幾乎要在下一瞬間熔斷
身邊的元欲雪似乎微微偏頭,略含疑惑地看了他們一眼,奇怪他們為什麼突然不動了,心跳還一瞬間飆得很快。
元欲雪走過去,看向呆站在他們寢室門口的男人,問他,「你是住寢室嗎」
他們是四人寢,但只住上了三個人。
男人沉默了大概幾秒鐘,點了點頭。
「是沒有鑰匙嗎」
「沒,來得及,配。」他緩慢地開口,音色磁性悅耳,只是語調有些奇怪,像是帶着某種怪異口音,說話也一字一頓,有些結巴。
元欲雪低頭拿鑰匙打開門。
他現在很體貼了,知道人類在黑暗裏看不清楚,特意打開了燈,看向身邊的男人,「下午的班會你沒有來。」
「嗯。」他說,「忘記了。下次,去。」
這種無比正常,仿佛只是遲到室友忘帶鑰匙的生活常見場景,像一記重錘般砸向門外還呆站着的兩個人,讓他們有些難以置信地挪動了一下身體,腿腳依舊發麻。
男人緊盯着元欲雪的側臉,突然開口說道「戒舟衍。」
「戒舟慈棹的戒舟,衍生的衍。」這段話他倒是說得很順暢,像是不知道練習過多少遍那樣。介紹完畢,戒舟衍微微一頓,問眼前的人,「你呢」
「元欲雪。」
在元欲雪回應時,外面兩人在經過劇烈的心理掙扎後,那種莫名的恐懼緩緩消減,讓他們懷疑自己剛才像被魘住了一般
至少一個會正常溝通,還會介紹自己名字的「人」,總不至於是完全失去理智的惡鬼。
真的是他們反應過激了
曾白和唐遠極其緩慢地來到了寢室門口,借着燈光看清了自稱「戒舟衍」的男人的臉。
那是一張俊美至極的面容,理應讓所有見到他的異性都傾心動容。但是現在,曾白兩人完全注意不到他的五官長相如何,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男人臉上透出的森冷煞意,戾氣橫生。
如同來自深淵的邪祟,令他們心底下意識生出異樣的恐懼牴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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