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帥,要知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折從阮語重心長的告誡李中易,不要在民族大義的問題上犯傻。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反問折從阮:「老令公,草原上一直是以強者為尊,是吧?」
折從阮點點頭,他十分認同李中易的這個論斷,說一千道一萬,不管是廟堂還是江湖,講究的都是實力為王!
李中易見折從阮贊同了他的觀點,於是笑着說:「只要不給魚類之間火併的機會,讓這些蠻族將領始終處於小魚的狀態,何患之有?再說了,一旦小魚要長成中魚,直接納入到漢軍的序列之中,必可一勞永逸。」
折從阮仔細的砸摸了一番李中易話里的深意,眼前不由猛的一亮,李中易的見解,恰好擊中了草原民族彼此征戰,不斷壯大的軟肋。
按照折從阮的理解,李中易的搞法其實就是分而治之,不使任意一個草原蠻族壯大到威脅漢軍的程度。
「哈哈,李帥的看法實在是高屋建瓴,老夫佩服之極!」折從阮倒也是十分爽快之人,對於不如人的地方,卻也沒有諱疾忌醫。
李中易暗暗點頭,折從阮雖然出身於党項族折掘家,可是,經年累月的漢化過程,已經使這位折老令公完全以漢族一員自居,漢化得異常之徹底。
「李帥,不知此戰拿下夏州之後,有何打算?」折從阮本不想問得這麼白,可是,兩天的行軍以及紮營,讓他對李家軍有了全新的認識。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
折禦寇介紹的一點沒錯,靈州軍不愧是西北首屈一指的強軍!
人貴自知,就算是折從阮一向引以為傲的府州折家軍,至少在行軍速度和行軍紀律方面,遠遠不及靈州軍。
府州軍的練兵方式。靠的不是嚴酷到極點的軍紀,而是在戰場上消耗掉一批新兵之後,從血腥中成長起來的一支精銳。
殘酷的實戰,固然可以培養出精銳的府州軍,可是,有得必有失。嚴重的缺陷是,人口,尤其是適齡的壯丁消耗太大。
折從阮越琢磨,越覺得李中易練兵方式的可怕,靠着嚴酷的軍紀。把原本是土農民的士兵訓練成令行禁止的精兵,無論是成本還是效率,都高得驚人。
折從阮好半晌沒有說話,李中易悄然站起身子,緩步走到帳外。新軍事理論的變革對於習慣了老方法作戰的名將來說,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開飯的時候,李中易一如往常的捧着一隻大碗,混在牙兵營的官兵堆里。排隊盛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羊肉湯。
等折從阮也從大帳里走出來的時候,卻見李中易蹲在地上,將手裏的冷烙餅。耐心的掰碎,泡進羊肉湯內。
「滋!」折從阮情不自禁的狠吸了一口寒氣,這是個啥子搞法,看不懂啊?
推食解衣,說易行難。李中易就這麼蹲着,旁邊的官兵們並無異樣的神態和情緒。由此可見,李中易並不是故意為之。而是平日裏一直如此。
折從阮認識到這一點之後,對李中易看法。立時有了天翻地覆的感受:和將士們同甘共苦的一軍之帥,前途可以限量麼?
眼珠子猛地一轉,折從阮不顧馬五哥那反對的眼神,也排隊走到火夫的面前,盛了一碗熱湯,抓過兩張薄薄的冷烙餅,和李中易蹲了個並排。
李雲瀟一直暗中監視着折從阮的一舉一動,他見折從阮並無任何異常的舉止,於是悄悄的舉起右手,裝作抓耳朵的模樣,沖隱蔽在暗中的神弩手發出了不許妄動的暗號。
李中易將手裏的薄餅全部掰碎,扔進了大碗裏,扭頭一看,卻見折從阮居然也和他一樣,捧着一隻大海碗,正在掰餅。
不愧是雄霸府州的一代人傑,李中易按捺住心中的訝異,笑着對摺從阮說:「折公,這羊肉白菘湯泡餅,配上閹蘿蔔條佐餐,乃是行軍之中的美味。」
折從阮和李中易對視了一眼,露出會心的笑容,說:「大軍出征的路途越是遙遠,苦日子就越在後頭啊!」
李中易點着頭說:「是啊,幸好我軍除了風乾的牛羊肉之外,還帶了不少的活羊,一路走,一路吃,等拿下夏州統萬城,將士們再好好的打打牙祭。」
折從阮始終想不太明白,李中易為何對於拿下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