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易還注意到,他的步伐蹣跚,若非有岑玉攙扶着,恐怕連走路都很危險。這樣的狀態要是摔上一跤,八成就要歸西了。
這樣的人
曾經真的是個強大武者嗎?
如果是,他現在的狀態,還能教給自己東西嗎?
薛易很快留意到,岑軒岳一雙手雖然佈滿斑點且顫抖不停,但是他的掌骨和指關節卻生長得尤為粗大,遠比常人要大上很多。
這樣的異狀,勉強給薛易一點安慰。
薛易正色再度行禮:
「晚輩薛易,見過岑老前輩!」
岑軒岳卻恍若未聞,在岑玉的攙扶下徑直走來。
薛易暗暗皺眉,這老傢伙的聽力莫非也有問題?
岑玉卻攙扶着岑軒岳來到主座坐好,隨後岑玉便乖巧地站在了岑軒岳的身後。
岑軒岳渾濁的老眼,這才望向了薛易。
薛易急忙再度行禮。
只見岑軒岳用顫抖的手朝着薛易吃力地揮了揮。
跟着,他張開牙齒幾乎掉光的嘴巴,有些嘶啞地說道:
「坐坐」
薛易這才說道:
「多謝前輩!」
說完之後,薛易便坐在了椅子上。
客堂之中,卻重新變得安靜下來。
薛易鼻子一動,他聞道了在客堂內瀰漫着一股老人身上特有的臭味。
他急忙穩定心神,正襟危坐,面不改色,恍若未聞到。
過了一陣,岑軒岳宛如打了個瞌睡清醒,才繼續開口:
「銀子一百兩帶來了嗎?」
薛易知道,這是當初岑軒岳開出的兩個拜師條件之一。
其中一個條件,是擺平那幫潑皮。
另一個條件,就是需要一百兩的拜師費。
可自己身上,並沒有這麼多錢。
當即薛易有些尷尬地回答:
「晚輩還未湊夠一百兩,還請前輩再給晚輩一些時間,晚輩會很快湊夠這筆錢!」
接下來,又是一陣沉默。
半晌,岑軒岳才繼續說道:
「回去吧你過了練武的年紀,太大了你干刀手的,為錢殺人,不適合練武」
薛易心頭一怒。
這算什麼?
不是說要見自己嗎?不願收徒,那見自己幹嘛?
他壓抑着心頭怒火,開口問道:
「敢問岑老前輩,干刀手的為錢殺人不適合練武,那要怎樣才適合?」
岑軒岳渾濁的雙眼似乎凌厲了一瞬,跟着回答道:
「為殺人而殺人。」
薛易微怔,他還以為這老傢伙要說一通關於武德的大道理,沒想到卻是這話。
隨後薛易恍然。
武是殺人技,修煉這門技藝,本就是鍛煉殺人的能力。
薛易猶豫了一下,再度說道:
「多謝岑老前輩賜教,晚輩茅塞頓開。還請岑老前輩再給晚輩一個機會!」
就做最後的嘗試吧。
實在不行,就算了。
自己當初讓王捕頭解決那幫潑皮,更多的是為了自己,這種事情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天下武師這麼多,何必在這個老頭這裏糾纏。
岑軒岳卻依然說道:
「回去吧」
薛易當即起身行禮:
「多謝岑老前輩今日接見,晚輩告辭。」
說完之後,薛易就起身打算離開。
他才走了沒幾步,卻聽到一直默不作聲的岑玉忽然叫道:
「薛公子!還請留步!」
薛易停下腳步,心中冷笑。
這爺孫倆玩得是什麼把戲?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嗎?
這樣的套路,自己早就見得多了!
他轉過身,望着二人。
卻見岑玉俯下身子,在岑軒岳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說完之後,岑玉直起身來,衝着薛易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