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
我的白玉兒是鴉兒看最美的鮮花,三年前,她被喀喇汗人搶走了,本以為某再也見不到她,沒想到佛陀,不!沒想到郡公又讓我們相遇了,我搶了兩箱子銀幣,打完仗就可以和白玉兒永遠在一起了!」
說着,這個高個子于闐宮衛眼睛裏都在閃着光,這十幾年來,喀喇汗人仗着來去如風,可把鴉兒看一帶的于闐人給騷擾的夠慘的,這是個未婚妻都被擄走的可憐人。
「那你記住了!只要你英勇殺敵,老子一定親自給你主婚,再給你在鴉兒看買上一套大院子!」
張昭輕輕敲了敲婆摩挲多的胸前扎甲,隨後拋出一枚金幣。
「這個算老子提前給的賀禮!」
「真悟阿羅緩,大慈父可曾讓你在疏勒城破後有所收穫?」
阿羅緩是摩尼教僧侶的俗稱,真悟阿羅緩有着標準的回鶻人長相,現在作為三教義從的一員,在張昭的疊陣中充當弓手,他雙手捏了一個火焰形狀,對着張昭一彎腰。
「包黑頭巾的殺害了我父母,蠱惑了我的兄弟,在疏勒城,某找到了當年的暴徒,一一送他們下了火獄,連某那不肯悔悟的兄弟也一併送進了火獄!
真悟不要小娘,不要金銀,因為是大慈父指引着我,讓我跟隨郡公,去讓所有人都能免受黑頭巾的殘害!」
這話就說的有水平了,張昭立刻抓住機會原地勒馬,他咚的一聲把手裏的從長槊給插到了地上。
「真悟阿羅緩說得對,你們都是受盡了黑頭巾喀喇汗人殘害的,他們殺害過你們的親人,搶走過你們的金銀財寶。
這慘狀,連某這樣的沙洲唐兒都看不下去了,不怕實話告訴你們,某跟薩克圖可沒什麼深仇大恨,真要走,某可以躲得遠遠的,讓你們他娘的被他一一砍死!
但是!某張二郎沒這麼幹,就是因為薩克圖為人殘暴,黑頭巾如同惡狼,某不能看着好人被欺負,所以帶着你們報仇雪恨來了,你們說說看,某這樣的外人都不退,你們能退嗎?」
「不能!不能!」
「死也不退!」
陣中的三教信徒、神機都和于闐宮衛同時異口同聲的怒吼了起來。
確實,張昭是可以走的,因為這場戰爭在表面上看,是跟張昭沒什麼關係的,張昭帶着憾山都的甲士,是在幫他們報仇,張昭不撤,他們哪來的臉撤?
「而且!某還要告訴你們,你們現在要撤,也撤不了!
因為你們在疏勒城破之後,人人都殺過對面喀喇汗人的父母兄弟,搶了他們的妻妾姐妹兒女,他們一定恨不得把你們挫骨揚灰。
這裏是下阿圖什,距離疏勒最少有九十里,沒人能在騎兵的追擊下跑上九十里而不被逮住!
跟我拼死一戰,或許還能活命,潰退逃跑,必死無疑!」
「郡公放心!于闐宮衛軍就算戰至最後一人,也絕不後退!」劉再升帶上兜鍪大吼了起來。
「神機都的人也絕不後退,因為我們要報仇!」智通大師頂着大光頭面臉通紅的大喝一聲。
「二郎君!我們這些三教信徒更不會跑路!因為我們已經跑的夠多的了,跑沒了父母,跑沒了子女,現在就想像個男人一樣大戰一場!」惠通和尚端着角弓弩,滿臉嚴肅。
「好!」張昭大喝一聲策馬跑回了疊陣中間堆着金銀的地方,他飛身下馬,又是一腳踹翻了幾個箱子,更多金銀幣叮叮噹噹的掉落了出來。
「看來你們都有種!都是男人!那老子就跟你們一起在這和喀喇汗人死戰!
看見這些金銀了嗎?每守住半個時辰,老子就給你們一箱,能守住五個時辰以上,這就都是你們的了。
戰死的也別怕,老子優先發,一定送到你家人手中,沒家人的,老子給你們挑個聰明伶俐的孤兒繼承!讓你年年節節都能血食!
但是!」
說着張昭面露兇狠,猛地抽出了腰間的橫刀。
「誰他娘的要敢擅自出陣而逃,老子不但要當場劈了你!老子回到疏勒後,還要砍了你全家,一人犯罪!全家處斬!」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