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這被你過分驕縱的劣女,還有何不知滿足的!」
夫人慾言又止,終究沒有辯駁,也不理他,自顧自去指揮下人了,韋玄貞則大踏步地走入房內,就見韋王妃斜臥軟塌,懷中抱着一隻狸貓,通體雪白,鬍鬚金黃,頭圓爪短,體形肥圓可愛。
聽到腳步聲,她也不抬頭,淡淡地道:「葡萄放下就行。」
韋玄貞故意咳嗽了一聲,韋王妃抬頭一看,這才站起身來,盈盈行了一禮:「阿耶~!」
韋玄貞冷着臉質問:「你成婚後,這是第幾次回府了?」
韋王妃並不畏懼,來到韋玄貞身側,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搖晃:「阿耶難道不願女兒回來麼?女兒回府看望爺娘,多盡孝道,連大王都是應允的呢!」
「好了好了!」
韋玄貞看着女兒撒嬌的模樣,臉色不自覺地緩和下去,卻又告誡道:「那是七大王疼愛你,你不能得寸進尺,成婚不到半年,回母家五次,成何體統?」
韋王妃趕忙道:「這次可不是女兒願回,不是發生了武氏子在宮內謀害貴女一案麼?聽起來怪嚇人的,女兒還是回來安心些。」
韋玄貞奇道:「謀害貴女……不是武氏子欲凌辱命婦麼?」
韋王妃面色微變:「阿耶,這話可不能亂說,那是最初的謠傳!實際情況就是武賊見到上官氏的小娘子,想起昔日舊仇,竟膽大包天到在宮內行兇,害人未果後逃出宮內,鬧得內外不寧,與我等命婦何干?」
韋玄貞怔了怔,突然回過味來,趕忙問道:「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韋王妃道:「是上官小娘子跟我們說的。」
她身體緊繃,又補充道:「現在都是這麼說的。」
韋玄貞明白了,看了看女兒,想到她也是命婦中的一人,終究還是點頭道:「原來如此,想來那武氏子也不敢做那等事情,果然是一場誤會!」
韋王妃這才放鬆下來,露出笑顏:「是啊是啊!」
韋玄貞念頭一動:「那上官小娘子聽說是皇后身邊的紅人,她還是內衛閣領李元芳的弟子?」
韋王妃不在意地道:「是的吧,她是一位靈慧的小娘子,只是在容貌上還遜色我幾籌。」
韋玄貞哭笑不得,立刻關照道:「此女本就是上官侍郎的嫡孫女,如今更有李閣領為師,大有前途,你入宮時若能遇見她,好好與其親近親近。」
韋王妃漫不經心地點頭:「知道了。」
韋玄貞知道她不知道,嘆了口氣,眉頭微微一動:「既然上官小娘子說明了武氏子為害的真相,太后那邊是何說法?」
韋王妃想了想:「太后生病了吧,反正聖人相招,七大王、八大王還有長公主都入宮了,不少命婦也都去看望了。」
韋玄貞臉色變了:「聖人此前的聖旨里,明明是不得允許,命婦不得入宮看望的啊?」
韋王妃道:「現在聖人應許了啊。」
韋玄貞:「……」
史上最短軟禁?
不對,這就根本不是軟禁,而是聖人以高明的手段平息了這場風波,從命婦的統一口徑,到武后重獲自由,只有武氏子死了,其他一切恢復正常!
哪怕大家都清楚,武后那身體強壯似牛,根本不會突然病重到無法見人,但既然短短一天時間,聖人重新讓命婦入宮,大家也都會默認無事發生。
「我們小覷了聖人,這位與先帝一般,都是擅於隱忍之輩!」
韋玄貞心頭髮寒,喃喃低語,突然又意識到不對勁,揚起眉頭問道:「既然七大王也入宮了,你身為王妃,理應入宮盡孝,為何反倒回了母家?」
韋王妃撇了撇嘴:「太后不喜我,所言都傳入我耳中了,現在又失了勢,我何必還要入宮伺候,看她臉色?武氏子弟惹人厭惡,她那般出身,我倒覺得我比她強……唔唔!」
韋玄貞聽着聽着已經勃然變色,見她口無遮攔,還要再說下去,終於伸手捂住女兒的嘴,低吼道:「放肆,伱這話是能說的嗎?」
外面還有下人在呢,瞧不起只能放在心裏,豈能斥之於口?
韋王妃給他捂得呼呼喊疼,手中抱着貓兒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