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郡王的兇手啊!」
公孫昭心頭一冷。
無憂洞每年殘害多少無辜的百姓,難道不是殺害你兄弟的兇手,就不要抓捕了嗎?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情緒,開始嚴格按照兄長的指點應付太后:「稟告太后,這些賊人雖然沒有直接謀害郡王,但正是他們的支持,才讓無憂洞內的兇徒更加狂妄,這群賊子必須要一網打盡,統統誅之!」
向太后接受這個說法,眼眶大紅,露出濃濃的悲傷與恨意:「不錯,如果沒有他們供應糧食,那無憂洞的凶賊都活不下去,談何謀害老身那可憐的兄弟?該殺!都該殺!」
趁着這個機會,公孫昭又道:「而鐵薛樓一桉,還與薛御醫被害桉有關。」
向太后驚住:「薛神醫也是被害的?可太醫院不是傳出,薛神醫是由於腦疾病故的麼?」
「太醫院的其他御醫,果然對薛御醫十分不滿,幸好兄長沒有出手為太后醫治,否則禍患無窮……」
公孫昭心中念頭轉過,開始解釋道:「臣已經緝捕兇手,正是薛御醫的侍妾惜奴,此女出身小甜水巷,忘恩負義,謀害恩夫,天理不容!」
「更重要的是,她所在的桃夭坊,也被掌柜梅千供認,與無憂洞存在着聯繫,背後同樣是厚將行會支持!」
向太后理了一下其中的關聯,緩緩挺起腰:「公孫判官,依你的意思是?」
公孫昭道:「薛御醫遇害,目的正是太后,無憂洞不希望有一位堅持除賊的太后在位!」
向太后身軀顫動,發出震怒:「區區一群賊子,殺害郡王、謀害御醫,現在連老身都……他們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反了!反了!!咳咳!!」
眼見太后激動得連連咳嗽,宮婢趕忙上前給太后順氣,公孫昭則繼續道:「無憂洞多年未得清剿,早是無所顧忌,而朝中眾臣只為黨爭,遲遲不真正動手,助長了他們的囂張氣焰,更何況還有那利慾薰心,與無憂洞勾結的賊人……」
殿內的內侍和婢女都聽得驚心動魄,他們也見過不少朝臣,但除了章惇章相公外,哪個臣子敢像這般,每一句話,都是在狠狠地得罪人啊!
但公孫昭從來不怕得罪人,他以前的所作所為,得罪的人豈非更多?
只是那時是單純的得罪別人,各方都不喜歡他這種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武人直臣,所以才屢遭排擠,現在公孫昭則在得罪人的同時,獲得相應的支持:「與朝中群臣相比,唯有太后真正想要滅賊,無憂洞自然視太后如眼中釘肉中刺,我等則視太后為凶賊的克星!」
向太后頓時恨聲道:「不錯!區區一群賊子視朝廷如無物,不滅無憂洞,老身便是去了,也不瞑目,更無言見列祖列宗!」
此言一出,她更是支棱起來,準備以無憂洞作為切入點,重新掌控朝政。
人活在世上,一定要有一個念想,向太后不久前就是萬念俱灰,離死不遠,此時此刻重新昂揚了鬥志,精氣神頓時有所改變,看向公孫昭臉色也舒緩起來,態度大為轉變:「公孫判官,老身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是真正的忠臣!」
公孫昭抿了抿嘴,不喜反悲,他骨子裏很討厭這個自私自利,又愚蠢無能的太后,但為了搞好國家,又不得不藉助掌權者的力量。
所幸在剿滅無憂洞這點上,雙方的觀念是一致的,他定了定神道:「請太后放心,臣一定不畏艱險,掃蕩群賊,還汴京一個真正的安寧!」
向太后道:「好!老身賜你詔書,搜查鐵薛樓和桃夭坊,一旦證據確鑿,立刻對厚將行會動手,將與無憂洞勾結的賊子統統剪除!」
公孫昭振聲道:「是!臣還有一請!」
向太后態度和藹:「說吧!」
公孫昭道:「臣請內官隨行,將桉情所見,及時稟於太后。」
向太后有些詫異,自從永陽郡王和永嘉郡王死後,她在外朝就沒有什麼徹底信得過的臣子了,剛剛也萌生出了讓身邊內侍跟着的想法,只是遲疑着要不要馬上說出來,沒想到對方主動提出,頓時大悅:「公孫判官考慮周全,就依你所言!」
福寧宮內的內侍則眼前一亮,目光和善,主動給他們立功掌權的機會,這樣的官員誰不喜歡呢,
第五百五十六章 老實人居然能成為太后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