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主管的火炮研究得如何了?」
凌振拍了拍胸脯,自信滿滿地道:「白日還顯不出我這些禮炮的精妙,晚上才見分曉,這一年我也不是虛度,諸位將軍拭目以待便是!」
他在攻打燕雲時立下了大功,正因為火炮的威力驚嚇住了耶律得重,讓他不敢依城而守,選擇出城決戰,不僅將士損失輕微,還保住了燕京的防禦體系。
所以鄉軍上下,對於凌振火炮營的建設都是很好奇的,既希望在攻城戰裏面真的用上霹靂無敵神火炮,又擔心真要有了這般利器,他們這些沙場廝殺的沒了用武之地。
李彥將兩人的話語盡收耳中,嘴角微揚。
正如昨夜收下的「風魔道兵」給了他不少啟發,凌振的火炮營也是一大發展的方向,同時鄉軍上下的操練也不可有絲毫鬆懈。
在這個有神仙有咒法有火器的世界,不能將寶押在一門上,樣樣都可以抓一抓,如果樣樣都能硬,那就無往而不利了。
小插曲後,眼見兩側的百姓越聚越多,不用李彥提醒,愈發靈慧的獅子驄微微提速,卻又看不出奔跑的姿態,一路加快到了新娘子的家。
抵達宅門前,李彥並不下馬,對着緊閉的大門,聲音洪亮地道:「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報道姑嫂,出來相看!」
裏面有女子聲音笑問道:「何方君子?何處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來?」
接下來的一問一答,基本上都是新郎展示自己,誇讚新娘子的套路,背熟了就行,等到裏面的姑嫂們笑着道:「立客難發遣,展褥鋪錦床,請君下馬來,緩緩便商量」時,就可以下馬了。
然後開始吟詩。
下馬進大門,每過一處,每逢一物,新郎都需以詩相詠,如大門詞、至中門詩、至堂基詩、至堂屋門詩等等,還有逢鎖詩,碰到一把鎖,都得吟詩一首。
不過這些也可以是事先準備好的套路,李彥更是一向不顯擺優秀的文化水平,備好了詩詞,優雅地念誦出來。
後面還有「撒帳詞」「去幛詩」「去扇詩」乃至「催妝詩」,都是一氣呵成。
「今宵織女降人間,對鏡勻妝計己閒。自有夭桃花菡面,不須脂粉污容顏。」
「兩心他自早心知,一過遮闌故作遲。更轉只愁奔月兔,情來不要畫娥眉」
閨房裏的李清照,聽到外面有感情的背誦詩詞,嘴角不禁彎起,險些笑出聲,然後不緊不慢地繼續化妝。
與唐朝的濃妝艷抹相比,宋朝女性的審美,傾向於淡雅之美,文人士大夫甚至譏諷濃妝艷抹的女性為「鼓子花」,即「米囊花」,一種以花色濃艷著稱的罌粟。
當然,即便再淡雅,臉部妝式依舊有額黃、紅妝、薄妝、素妝、佛妝等等,李清照以前不是特別喜歡化妝,她更擅於研究美酒,但近來稍加研究後,立刻上手,畫的比誰都要好看自然,連專門過來打扮新娘子的姑嬸都嘖嘖稱奇。
旁邊的王氏則知道女兒有多聰慧,親手系上香纓,眼眶頓時紅了。
香纓是女子出嫁時,系在腰間的彩色帶子,上面系有香囊,寓意是身有所系,新娘子過門後禮拜男方長輩,需要手托香纓,這是商周就傳下來的禮節。
為了怕干擾到女兒,王氏側頭偷偷摸了摸眼睛,然後小聲叮囑道:「姑爺是個很溫善的人,不會苛責於你,但你在家作女嬌憐慣了,今作他婦去了夫家,定要孝敬公婆,好好過日子!」
李清照點頭:「娘親放心,女兒一定謹記,你和爹爹在家中也要保重!」
說到後面,語氣里也現出更咽,王氏見了趕忙抱住她:「別哭別哭,不然妝容重畫,姑爺又要等了!」
李清照破涕為笑:「能讓威風八面的總教頭,侯在外面背詩,恐怕也只有這一日了,讓他等等又如何?」
李彥確實願意等待,只是過于敏銳的聽力將背詩一詞收入耳中,多少有些尷尬。
其實想要文抄很簡單,別的朝代倒也罷了,容易出典故方面的問題,但徽宗朝的狀元王昂,就有一首《好事近·催妝詞》:
「喜氣擁朱門,光動綺羅香陌。行到紫薇花下,悟身非凡客。不須脂粉涴天真,嫌怕太紅白。留取黛眉淺處畫章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