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否是故意的,這個慈善基金會的小樓,就在聖喬恩市的聯邦調查局的分部附近。
站在不斷轉動的旋轉門前,何奧抬頭仰望了一眼這棟小樓。
小樓的裝飾很樸素,外表面也沒有任何奪目的或者華麗的裝修,甚至還有一些破敗老舊的氣息。
不過與那種老舊的老樓不同的是,這棟樓的所有玻璃窗,都是換的深色的鏡面玻璃窗,這種窗戶只能從裏面看見外面,從外面看不見裏面。
這些窗戶掩蓋在旁邊大樓的陰影里,顯得靜寂而壓抑。
當然,在看不到陽光的聖喬恩市,這種壓抑無處不在。
何奧低下頭,走進了這個旋轉門。
「您好,」
這棟小樓的一樓大廳並不算大,只有簡單的幾個座椅,以及一個櫃枱。
一個裝扮簡約的年輕前台坐在櫃枱後,她下半身藏在櫃枱下,上半身穿着白色的襯衫,繫着深紫色的領巾,此刻她正抬頭看着何奧,「老先生,您是來辦理捐贈的嗎?」
何奧短暫開啟了超憶掃了一眼前台,然後指了指櫃枱後的路牌,緩聲說道,「我去趟衛生間。」
櫃枱的右後方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上懸掛着一個路牌,路牌上畫了一個直行的箭頭,以及衛生間和電梯的標誌。
示意衛生間和電梯沿着路牌往裏走。
前台看了一眼何奧身上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西裝,和筆挺的身材,輕輕點頭,抬手指了指走廊,「衛生間沿着走廊到底,在電梯的另一側。」
「好的,謝謝。」
何奧點點頭,抬起手環發了一個消息,然後杵着拐杖沿着走廊向里。
這個走廊並不短,大約有十幾米。
但是在這十幾米的走廊兩側,並沒有開任何的門扉,只有兩堵純粹的白牆。
雖然這些白牆上掛了一些掛畫作為裝飾,但是這種設計依舊顯得有些奇特。
通常情況下,為了方便一樓的工作人員上班,大廳進去的走廊,一般連接着一些辦公室。
在這種純粹是牆的情況,意味着在一樓上班的工作人員還要沿着牆壁繞一圈,才能看見自己的辦公室。
如果有在一樓工作的工作人員的話。
何奧注視着這兩側的牆壁,牆壁上掛着一些由各種色塊組成的抽象派畫作。
在何奧以往的記憶里,並沒有見過類似的畫作。
不過以維安的藝術眼光來評價,這些畫作的藝術性很高,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些與聯邦歷史上的抽象派大師類似,但是又完全不同於大師的手法。
而隨着何奧更加深入的注視着這些畫作,一些朦朧的,混沌的囈語緩緩在他腦海中響起。
這些囈語極其輕微,如果不是何奧有豐富的與瘋狂對抗的經驗,他甚至察覺不到這些囈語的存在。
這些混沌低吟的囈語迴蕩在他的腦海,在他的大腦里繪製成一條條扭曲波動的線條。
何奧一步步的走向這些畫作,他伸出手去,撫摸着距離他最近,也是最大的一幅畫的畫框表面的玻璃,然後緩緩將神識浸潤了進去。
神識並沒有帶來任何的能量的反饋。
這幅畫作沒有任何的問題,並不具備任何超凡的元素。
何奧抬起頭,再次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畫作,看來招來那些混沌囈語的,是這些畫作所組成的圖桉。
這些圖桉在某種程度上形成類似於儀式符號的東西,指向了某個能散發囈語的未知存在,成為了那未知存在力量的延伸。
靈魂較強,靈感較高的人在注視着這些畫作的時候,無形中與那未知存在建立了聯繫,從而使得那未知存在的污染蔓延了過來,形成了囈語。
這些微弱的囈語強度很低,並不能在短時間內影響人的精神。
但是如果被影響的人經常看這些畫作,不斷加深與這囈語的聯繫,隨着日積月累的接觸,會潛移默化的影響聽到這些囈語的人的思維,進而一步步推着他們走向瘋狂。
何奧的目光看向身前這幅畫作的角落,通常情況下,畫下這些畫的人,會在畫作的某個細節中藏着自己的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