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啟會是沙子——因為如果換做是他,要選沙子,絕對不會選趙長啟這樣的人。
因為太年輕,也太招搖,甚至在網上搜趙長啟這個名字,都能找到這傢伙的風光韻事來。能為了一個女人這麼拼的小年輕,往往還處在三觀的幼稚期,這樣的人是很難控制並委以重任的,他們除了年輕和自以為是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學校的幾個領導已經在火車站等着了,來了好幾個,其實李代元只要見他們輔導員——要按李代元自己的想法,輔導員都不行,他一個學期才跟學生見幾次面,連人恐怕都認不全,最好是把他們班長,或者同宿舍的同學叫來問。但因為擔心泄密,還是沒有告知學生。
在車上輔導員介紹了一下趙長啟這個學生,雖然不清楚這個人的來歷,以及視察什麼工作,但看到連校長都半夜出來接人,那肯定是重要的領導,看他們的臉色,可能還是正面的事情。於是輔導員就大肆談了一下趙長啟這個人,平時熱愛班級活動,關心同學,就前段時間,還主動幫助了一位女同學送去醫院,最後診斷出來的了絕症,今天剛剛確診,學校正在組織人為這位女同學捐款云云。
聽的李代元眉頭直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們所有宿舍樓現在都封門了嗎?」
「都封了……絕對沒有問題,我剛打電話確認的。」校長趕緊保證。他到現在也猜不準是好事還是壞事,是有學生出了大名呢,還是有學生闖了大禍。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1點半,本來按照學校制度,肯定是已經熄燈了的。但是今天,整個學校為了趙長啟一個人,通宵供電,而且不斷網——因為根據趙長啟之前的記錄,他經常會溜出宿舍去外面的網吧包宿上網。
拿着宿舍的鑰匙,李代元來到趙長啟宿舍面前,房間裏還亮着燈,李代元想了想,還是先敲門。
開門的是個胖子,李代元在第一時間掃視整個宿舍,臉色變得凝重:「人呢!」
許飛還睡的迷糊:「誰啊。」但很快看到了後面的輔導員,還有……其他人都是誰啊。
「趙長啟人呢?」校長在後面也緊張了,感覺出了意外,趕緊走進來問。
李代元找到唯一的空被窩,上面還有溫度,被子也沒整理,人應該是剛走。許飛想了想說:「趙長雞……剛才有人把他叫出去了……」
李代元轉過頭就問校長:「不是讓封宿舍門嗎?」
校長轉過頭問後勤部部長:」不是讓封校區嗎?」
後勤部長轉過頭問宿舍管理員:「不是讓你今晚上鎖的嗎?」
宿舍管理員一臉尷尬:「上了鎖的,可學生們都從1樓翻窗戶,也管不住!」
「不是有防盜窗麼?」
「學生們猴精猴精的,你轉個身他們就擰開了。」
早該想到的,企圖讓大學管住學生,簡直可笑——就應該立刻調兩個警察過來監視……不,就應該直接先逮捕他!
李代元立刻撥打趙長啟的實驗手機,但手機的聲音卻從枕頭旁邊傳了出來——他沒帶。他本身的手機,打過去,關機——我真蠢!怎麼就沒想到呢!誰會隨身帶一個這麼笨重不好使的破手機!
「誰給他打的電話?是打給他的手機嗎?」
「好像不是打電話……是有人來敲門,把他叫出去的。」
「誰?」
「隔壁班的,名字我也忘了……」
李代元轉過頭去,整個臉都黑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行動,跑大學宿舍來接個大學生,還會出這種意外,簡直就是他職業生涯的恥辱。
他看了看手足無措的校長,面無表情道:「把隔壁那個班所有人都叫起來!讓他逐個認人!另外,帶我去保安室,馬上調監控!」
幾分鐘以後,所有的學生都被叫醒了,大家依次,嘴裏罵着趙長啟這個災星排隊,一邊卻又興奮的互相打聽小道消息。
「我聽說是趙長啟把他那個情敵給捅了,警察連夜找人!」
「瞎扯,吃晚飯的時候還看見那貨呢,在小公園那裏,一個人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語,據說是想不開了……」
一幫閒的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