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幣的肯定是在準備把扔硬幣項目打包上市了。
說大話誰都會,就像拋硬幣,但能一直說而又一直實現的,就像扔硬幣一直贏一樣,這背後需要的能力可不僅僅是說話這麼簡單。
在蘭天的那個生意圈子裏,他可以算得上某種奇蹟或者標杆,認識他的人,遇到有什麼事的時候,都會來找他商量,甚至願意花錢請他去公司當顧問。都說生意人多少有點迷信,要麼宗叫,要麼江湖術士或者知識分子,蘭天在某種程度上,就是他們迷信的對象。
胡芳芳也曾經有這樣的迷信,覺得自己嫁了一個不一般的丈夫,她每次跟自己那些同學見面,所有人談到她丈夫的時候,臉上都是羨慕和欽佩。她的父母甚至把丈夫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有一次她發小脾氣回娘家的時候,爹媽都勸着自己的女兒不要「作」,不要錯過這樣完美的男人。
後來的胡芳芳甚至自己也這麼覺得。
這種想法直到一個月前。
一天晚上11點,胡芳芳發現丈夫竟然沒有準時躺在床上睡覺,而是對着一個耳機語音聊天時,她感覺有點奇怪,當時她腦子裏只是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句:「人都是會變的。」
不過沒人說一個人必須一輩子保持一種生活方式,這本來也沒什麼,經常的刻板生活,胡芳芳有時候也希望丈夫能有機會找到一點愛好,自己放鬆一下,所以她也沒有理會,以為丈夫只是圖個新鮮。
但胡芳芳卻想不到,丈夫變化的速度會這麼快。
他像是着了魔一樣,天天戴着那個耳機,在公司上下班,開會,甚至去見客戶,哪怕是在西餐廳一絲不苟跟客戶吃飯的時候,他始終都戴着那個破眼鏡。
他開始熬夜和晚起,頻頻推掉會議和工作,他會莫名其妙的出去旅遊,去找一些從沒見過的陌生人談天說地,頻繁的打款給陌生人。
剛開始的時候,胡芳芳疑神疑鬼的覺得,蘭天是不是在外面找了小三,但幾次偷聽下來,卻發現耳機里那個聲音明顯是個男人。然後她就偷偷在網上找同性戀或者雙性戀的資料,把丈夫的許多行為和性格一一對號入座,能對上不少,但卻又找不到任何證據。
情況很快變得越來越嚴重。
他開始請長假,全國各地的跑,莫名其妙的,幾十幾百萬的花錢,她問過幾句,但回答都是一句話:「錢的事你別管。」是啊,家裏的錢都是他掙得,也都是他花的,她最多就是能管管幾個人穿什麼,吃什麼這種小事。在大的財務問題上,作為純粹家庭婦女的胡芳芳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胡芳芳又懷疑丈夫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騙子,去找公司的同事,還有幾個認識的律師問,他們的回答都是:「能騙蘭總的騙子?還沒生出來吧?放心,蘭總肯定是偷偷在籌備什麼項目……他那個人嫂子你還不了解麼?」
胡芳芳曾經以為自己了解,但她當時發現自己真的開始不認識這個丈夫了。他的變化速度太快了。
胡思亂想到後來,胡芳芳甚至覺得丈夫是不是被那啥的控制了?也不至於啊,那啥控制人,都是控制那些抽不起的窮人,蘭天,他的錢和掙錢速度,一輩子那啥也吸的起。
但情況的確在朝着越來越壞的方向發展。
每當耳機里那個聲音開始說話的時候,他不管正在幹什麼,都會停下來,仔細的聽對面說,把現實中的人和事扔在一邊。他會跟耳機對面那個人說黃色笑話,聊政治軍事,聊他的投資經驗,很多時候甚至能聊着聊着,笑着拍桌子——胡芳芳之前從來沒見過他這麼開心過。
終於,發展到最後,在有一次他們在準備房事,胡芳芳準備脫衣服的時候,發現丈夫依然戴着這套設備!
她當時就受不了,一想到自己的樣子也許被一個不知所謂的陌生人看到,她就覺得眼前的丈夫開始變得陌生而可怕。
然後他們就分居了。
一個多星期前,他們基金的幾個投資人的夫人找到了自己,請自己吃了頓飯,飯桌上她們提到,蘭天準備辭職了——她們是勸她,讓她去勸蘭天放棄這個想法的。胡芳芳知道,丈夫的基金經理一直乾的很好,幫他們賺了大錢,丈夫也賺了大錢,雖然他之前也說過幾年後辭職的話,但那也是幾年以後,遠遠不
第二十二章 逐漸開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