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關心他,所謂的慈善組織也不會關心他,只有他的妻子,他的家人,會嘗試着伸出手來,但他們的力量太小了,薩爾瓦多不敢去接,因為他害怕自己把他們也一起拽入深淵。
他以前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陽光照耀下的溫暖樂土,但現在他知道,入夜之後,其實只有家裏那一點溫暖真正屬於自己。
薩爾瓦多最後看了一眼家門,然後他發動了汽車。
已經是深夜一點半,如果是以往,此刻道路上的行人會很稀少,但因為藍色天空,全歐洲的病人都擁擠了過來,現在街道上一眼看過去,到處都能看到頭上帶着藍色十字架標誌的人群。這也是一個新興的醫療慈善組織,標誌就是帽子上這個標誌,薩爾瓦多看過一些他們的傳單,也在網上了解過一些,知道他們主要成員都是一些慢性病患者,其實對名額要求的迫切性並不高,他們組織的目的,就是尋求S療法技術的公開化,在他們看來,S療法技術一旦公開,人類就可以瞬間登上幾個台階。
如果薩爾瓦多還有足夠的時間,也許他會跟着這些人,一起嘗試一段時間,畢竟他們的理念更接近一些。
但他現在沒時間了,這幾天疼痛發作的越來越頻繁,而藥品的效果,也越來越差,身體對藥品已經產生了抗性,他知道,自己支持不了多久了。
沿着下午回來的路,薩爾瓦多回到藍色天空大樓的現場,他停好車,把槍塞進自己的胸口,就像他曾經用槍口對準太陽穴一樣,身體立刻對這個小鐵塊有了生理反應,他心臟砰砰的跳,仿佛這東西的冰涼讓它有些不安。
薩爾瓦多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自己說:「從現在開始,你就要做個壞人了。」
然後走下車。
遊行的隊伍已經散去了,jc們也沒有再嚴陣以待,只有稀疏的幾個崗哨,薩爾瓦多看到有幾個jc正躺在車裏吃夜宵,還有睡覺。
薩爾瓦多先去了排隊的地方,那裏並沒有因為晚上而放鬆警惕,還是有不少的jc在那裏控制場面。
那些排隊的人群中,不少人都是躺在擔架上的,有人還掛着水,看起來幾乎就是垂死了。
其實藍色天空本來在裏面有等候區的,這些人就算排隊,也是要等很久之後,再進裏面的等候區等待。
但他們還是來排隊了,就像很多人在新聞上說的那樣,藍色天空這個建築已經成了聖地,患者光是來到這裏,看到那個藍色十字架,就能有一種安全感。
觀察了一段時間之後,薩爾瓦多決定換一個地方。
一來是這裏jc多,二來,就是他們很多人,其實就跟薩爾瓦多差不多,許多人都是砸鍋賣鐵,通過各種渠道借了巨款來治病的,如果薩爾瓦多家裏條件好一點,現在的他,應該也在這條隊伍之中。
他繞着藍色天空的治療中心,慢慢的散步,一路上,他看見很多人在路邊搭了簡單的帳篷,外面還掛着許多乞討的標語,他路過好幾個帳篷的時候,都聽見帳篷里的人在呻吟。
他很熟悉這種呻吟,在醫院的重症區,他聽過最多的,就是晚上病人的呻吟,在止痛藥沒有效果,病情無法控制的時候,人幾乎是沒辦法睡着覺的,痛苦會讓每一秒鐘都顯得格外漫長。
在帳篷的對面,還有很多豪車,很多從出口出來的病人,正紅光滿面的走向這些車,他們會在街邊開香檳,慶祝自己獲得了新生,然後拉着自己剛剛認識的病友,回去一起開party。這裏路邊的停車位很緊張,每有一輛車離開,就有另一輛車進來。
薩爾瓦多下意識的把手伸進胸口,那塊鐵已經被體溫熨的發燙了。
他來到藍色天空的出口,這裏的帳篷比剛才那更密集了,幾乎是沿着道路的兩邊,都是重病乞討的人。
剛開始的時候,jc還會來驅趕他們,但每次jc來的時候,他們都只是退的更遠一些,卻從不離開,等jc們都回去了,他們又頑固的佔據。
新聞上說,這裏乞討的效率其實很高,許多並不缺錢的有錢人,往往出來的時候因為治癒的狂喜,會突然給幾個陌生人都買名額。
薩爾瓦多也曾經想過來這裏,但愚蠢的自尊阻止了他。
薩爾瓦多來到出口,在門一次打
第三十一章 薩瓦爾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