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啊,你何苦如此執着?難道不知我對那傅氏並無好感?就是你母親不來,我也不待見她。喜歡她的是你丈夫啊,難道你母親來了,就能讓鳳舉回心轉意?這可不是說笑話呢?倒不如你好好想想,看用點什麼手段能籠住丈夫的心才好。
這樣想着,卻聽江婉瑩似已做出了決定,她也就不說什麼了。論理走走親戚倒也無妨,只要嫂子不在乎自己的身份,難道她這裏還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於是這事兒就定下了,倒是讓金鳳舉頭大了不少。
但轉念一想,上次看秋寧母親,是個最老實不過的人,只要她來了,在風雅樓中住着,表妹好歹也是大家閨秀,想來倒不至於帶母親上門羞辱。那就可以相安無事。因想到這裏,才覺心中釋然,不過終究還是有些不快,但此時也只能壓下,出門坐了轎子直往鎮江王府而來。
鎮江王爺正和兒子煩惱呢,這會兒聽見金鳳舉上門,不由得都有些惱怒,鎮江王世子便恨恨道:「這小子是不是故意過來看咱們笑話的?不見,給我攆出去。」話音未落,就聽父親一聲斷喝,然後厲聲道:「沒用的東西,那怎麼說也是小侯爺,是聖上面前的紅人。你把他攆出去,給誰看呢?給皇上看嗎?」
傅清河立刻就耷拉着腦袋不敢出聲了,卻聽父親慢慢道:「總之,先聽聽他的來意吧,若不是什麼大事,倒也用不着得罪他。如今看來,咱們所依靠着的大樹,只怕未必能真的參天,到那時,或許還要靠他來扶持一二。」說完就對報信的下人道:「去告訴小侯爺,就說稍等片刻,我們親自迎接。」
待下人走出去,傅清河便對父親道:「爹說什麼糊塗話呢?咱們之前和靖國公府勢成水火,這將來還指望着他幫襯?不落井下石都要燒高香了,爹別忘了我們從前是怎麼用秋寧去羞辱他的,只怕到現在,那府里的人還把咱們恨的牙根痒痒。爹,咱們沒有退路可走,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
鎮江王嘆了口氣,站起身整整衣領,似乎有些黯然道:「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只是……唉!弘親王這邊,怕是不能頂事了,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不成?咱們雖然和靖國公府勢成水火,可如今秋寧不是在那府里得勢嗎?當日送秋寧去是羞辱他們,但如今她在那府里風光無限,這小侯爺只怕還要感激咱們把秋寧嫁給他呢。」
就連傅清河,一輩子把父親當做了天般來尊敬愛重,臉皮又厚比城牆,此時聽了傅善霖的話,也不由覺着臉上有些發燒,囁嚅道:「如果能像父王想的這樣,那自然最好,怕就怕……」他沒有再說下去,看到父親那張滿是褶子的臉,心中嘆了口氣,暗道罷了,老爺子老了,他喜歡做點美夢,就讓他做去吧。
父子兩個說着話,就整好了衣服,正要去大門口迎接,誰知剛出了書房的門,就見金鳳舉已經在管家的帶領下大步向這邊走來,見了他們,這錦衣繡服丰神如玉的小侯爺老遠就抱了抱拳,微笑着大聲道:「下官怎敢勞王爺和世子大駕迎接?未將我攆出門去,已足感盛情了。」
一邊說着,就上了台階,初升朝陽下,只見他神采飛揚,真正是瀟灑倜儻風流不羈,就連傅善霖和傅清河父子,同是男人,又對金鳳舉暗恨不已,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確是有魅力,難怪他孩子都好幾個了,卻還是佔據着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位置,也的確是沒有男人能夠比得上他的風采。
於是傅善霖便哈哈大笑道:「鳳舉說這話太見外了,更何況到了這裏,什麼下官不下官的?難道咱們不是一家人?」說完就將金鳳舉讓進書房,一邊吩咐丫鬟道:「去拿我前幾日得的那雪日初晴來,好好沏一壺茶。」
這雪日初晴也是龍井中的一種,十分名貴。當下金鳳舉微微一笑,坐下來便道:「王爺和世子不必忙活,今日此來乃是有一事相求,我衙門裏還有事,卻是不能在這裏耽擱,辦完事就要回去呢。」(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