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日對付我尚且不遺余,這會兒怎麼卻不聞不問了。若說是存着坐山觀虎鬥的思,這會子就該着力拉攏馮家姑娘才對,那是個聰明人,最擅借力打力的。可如今我看着,她卻好像對這事兒漠不關心似的。」
提起江婉瑩,金鳳舉不由得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嘆了口氣道:「許是她已經對我死心,現如今我見她一味熱衷於掌着家裏大權,也好。她先前喜歡我,偏我是不能把自己給她了。如今她既喜歡這管家大權,便由着她就是。雖說她之前那種種行為着實是心地不良,我心裏十分厭棄,可總歸她是我表妹,之前也委屈了身份嫁我,也曾經有過夫妻之情。奈何如今我一顆心不能剖成兩半,也只有辜負她,她喜歡權力,只要不過分,就讓她掌管着吧。」
傅秋寧只是覺着這不太像江婉瑩的為人,所以提了一句,聽見金鳳舉這樣說,也就把此事丟開了去。恰好這時金藏鋒兄妹和金振翼等從書房出來,於是就吩咐剪楓讓小丫鬟們擺飯,一家人吃了頓飯,之後去了趟康壽院,就早早安歇了,不提。
「那馮家三位姑娘對爺的心思,如今是人就看在眼裏,下人們中也頗起了些言語,奶奶怎麼就不管管?」
屋外桂花剛剛綻開,一陣陣香氣隨風吹送,從密閉着的房間裏,卻傳出極小聲地議論。
「哼,他既無情我便休。現如今我只有一個心思,別的什麼也休想讓我去多分一絲兒精神。我只問你,先前那一趟,就真的什麼都沒得着?」
「爺素來有多細密小心奶奶不是不知道,那一次我更是險之又險,能好端端回來都是萬幸,卻偏偏又落下了一個要命的把柄,若是沒發現也就罷了,偏偏若是哪一天讓人發現了,那可真就......」
「不是都告訴你事後該如何處置了嗎?你就沒下下功夫?」
「自然是按照奶奶說的做了。
奶奶放心,我極其自然的,保管不帶讓人疑心。事情辦妥了,只是先前派我在那裏的眼線小心搜找了一下,竟沒找到。想來她不過是個小丫鬟,哪裏能天天進出主子臥房?所以這事兒倒是急不來。也幸虧那把柄還沒被人看見,不然這後果真是不堪設想了。」
「想做大事,不冒點險又怎麼可能?好了,你先回去吧。左右這事兒抓緊點辦,卻不能露出半絲馬腳,不然別怪我到時候不保着你。」
「是。」女人說完,答應着悄悄出了門。房間裏靜了良久,方才悠悠傳來一聲嘆息:「原本我是猶豫不決的,一頭是父親,一頭是夫君,可叫我如何取捨。只不過,如今既然是你先對我無情,那就別怪我狠心了。說到底,還是王媽媽說得對,這世上唯有自己父母才是最值得依靠的。除了父母,還有誰會把你放在心上?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感情,竟然比不上一個棄婦。哼,表哥啊表哥,這都是你自找的。」
一朵桂花忽然隨着秋風打着旋兒落下,接着房間裏重歸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一聲嘆息。
「冷露無聲濕桂花,如今眼看着就要到中秋,這桂花倒是開得精神,院子裏幾盆菊花也不錯。不如我和姐姐一起出去走走?」清寧院的繡房中,馮珍珠和姐姐馮明珠並肩站在窗前,看着那院中的芭蕉和菊花,笑吟吟得提議道。
「罷了,這些日子在外面走動的還少嗎?如今倒是該靜一靜了。珍珠難道不明白?凡事不可太過,過猶不及,如今咱們畢竟是寄人籬下,若是傳出了風聲,我們還怎麼有臉在這裏立足?」
馮珍珠咬着嘴唇,良久方才哽咽道:「姐姐,我便是不服,以我們的容貌才情,憑什麼只能寄人籬下7一旦咱麼成了主子,看還有誰會拿異樣的眼光看咱們,我......我便是要賭這一口氣。」
「是誰拿異樣的眼光看你們?叫我說,是你們自己看不起自己。還要賭一口氣,和誰賭氣?是和我?還是和對我們照拂有加的二嫂?」忽聽門口傳來一個帶着怒氣的聲音,姐妹兩個嚇得花容失色,一轉身,卻見金燕芳面沉如水的走進來,恨恨剜了她們兩眼,便走到座位上坐下。
第二百零八章: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