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條蛇,然後……然後不但沒害怕,還捉來吃掉了?這……這怎麼可能呢?爺,奴才不是在做夢吧?」「我倒希望你是在做夢。」金鳳舉仰天嘆了一口氣,然後搖搖頭道:「是真的,秋寧告訴我,她們吃蛇都吃了六年,以往晚些時候,晚風軒草叢裏房檐上出現的那些蛇,都被她們吃了。唉!這也是我的過錯,當日將她們扔在那裏,誰承想她們竟沒有半分生活來源,逼不得已,秋寧只好殺蛇做羹來給兩個孩子進補。」
「真……真沒想到,寧二奶奶……竟是這樣的……女……女中豪傑。」金明眨巴着眼睛結結巴巴的道,腦海里怎麼也不能把那三個柔弱的女人和殺蛇這樣血腥的事情聯繫起來。
「快再幫我想想,還有什麼辦法?」金丹舉皺着眉頭:「我還不想現在就讓人裝神弄鬼去嚇人,這是真可能嚇死人的。你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嚇唬住她們的?」金明吞了。口水,心想蛇都嚇不住,還能指望什麼啊?想了半天,才期期艾艾道:「要不然要不然用螞蝗試試?只是螞蝗這玩意兒是真咬人吸血的,就怕傷了奶奶和少爺小姐……」
金明不等說完,就被金鳳舉瞪了一眼,聽他冷哼一聲道:「你以為蛇就不咬人嗎?結果又怎麼樣?還不是被盹了蛇羹?你再放幾十條螞蝗過去,萬一我晚上去的時候,飯桌上放着一大碗紅燒螞蝗,你是想讓爺我一連幾天都不用吃飯了是不是?」
金明目瞪口呆,吶吶道:「不……不至於吧?奶奶和少爺小姐……
應該不至於這樣可怕吧?」
金鳳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仰頭望天嘆了口氣,憂傷道:「那在此之前,你能想得到她們會吃蛇嗎?聽說雨階發現那條大huā蛇的時候,眼睛都往外放綠光,口水都流下來了。」
金明就覺着腿軟了一下,差點兒沒坐倒在地上。想了好半晌,才絕望的沉聲道:「爺,沒別的招兒了,您放鬼吧,只要不讓奴才去裝鬼就成。」「這事兒你肯定是不行的。」金鳳舉一句話解了金明的後顧之憂,然後聽他喃喃道:「萬一秋寧不相信世上有鬼,命那些家丁拿着棒子將你圍起來,你跑都跑不了,再因為這個被打死了,冤不冤吶。」「爺,你說……寧二奶奶她們應該……應該不會吃人肉吧?」金明腿肚子又哆嗦了,隨即就挨了自家主子一腳:「胡唚什麼呢?你也不能因為秋寧吃蛇肉,就這樣侮辱她,下次讓我聽到了,讓人縫了你的嘴。」「是是是,是奴才俯篾話了。只是爺,您到底要找誰去扮這個鬼呢?」金明在自己嘴巴上輕輕揍了一巴掌,陪着笑繼續問。
「看來要找侍衛隊中的人幫忙了。」金鳳舉想了半天,終於想好了人選。所謂的侍衛隊,就是他做欽差的時候,長期跟隨保護他的一批人,雖然不在靖國公府中,然而卻是隨時聽候金鳳舉差遣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侍衛隊不過百人,卻個個都是能夠飛檐走壁的高手,因此金鳳舉才會將主意打到他們頭上。
當下和金明又具體商量了幾個細節,走到宮門的時候,已經定好了計策。
於是下了朝,金鳳舉便請了侍衛隊中一個輕功最高明,身形也高高瘦瘦的侍衛叫做楊明的去吃午飯,席間將自己的打算一說,楊明起先是堅決不肯的。這不是開玩笑,你去扮鬼嚇唬小侯爺的心上人,成功了還好,一旦嚇死了,到時小侯爺還會想着這是他出的餿主意嗎?萬一被怪罪了,冤不冤啊這。
只不過金鳳舉哪裏會輕易放棄?從來沉穩冷清的人忽然舌燦蓮huā起來,並且重點描述了傅秋寧帶着兩個心腹對於入侵的草蛇所做出的令人髮指的暴行,這之後,楊明終於被金鳳舉說動了:連蛇都敢宰了吃的女人,應該也不會很怕鬼吧?他心裏這樣告訴自己,終於抱着必死決心接了這個高難度的任務。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傍晚金鳳舉回府之前,特地和楊明碰了一下頭,就對方的着裝問題仔細商榷了一番,畢竟是自己心愛的人啊,自然要謹慎些,這着裝萬一太過逼真,真把秋寧嚇出個好歹怎麼辦?
最後楊明也膽虛了,結結巴巴道:「小侯爺,依依屬下看,屬下不如就不要露面,直接在奶奶身後吹一吹風,或者用輕功「呼,的一下飛過來飛過去,讓她們看個影影綽綽的就行了,這樣又不至於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