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房子賣了吧!」
趙黃煌是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人,他把杯中酒一口悶了以後,自顧自說。
張若因聞言眼一瞪,罵道:「你敢!」
趙黃煌笑着說:「我有什麼不敢的,反正我爸媽的房子遲早也是留給我的,我現在急等着錢用,回頭和他們說一說,他們會願意賣的,畢竟這也是支持我的事業嘛!」
微微一頓,他又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就沒少瞎折騰,他們倆一直不放心我的,之前知道我們一起拍的電影拿獎,都不知道多高興呢,在家裏逢人就說這事兒,搞得最佳新晉導演的拿個獎,好像是我拿的一樣……嗯,我回去好好和他們說說,他們會支持我的。」
「不行!」
張若因毫不猶豫的搖頭:「那房子是趙爸黃媽辛苦了一輩子的家當,臨老臨老還讓他們連這點倚傍都沒了,這種事情就算你過得去,我這裏也過不去。」
趙黃煌搖搖頭:「那你說怎麼辦?你把自己老家的房子都賣了,才湊了這點錢,現在這戲拍到這裏沒錢了,你還有什麼路子找錢?」
張若因悶了口酒,沒說話。
其他人聽見張若因和趙黃煌的對話,都想着事兒,默不作聲。
邱鳴在劇組呆了這麼一段時間,對眾人的情況都有一定的了解。
張若因屬於父母雙亡的那種人,還在小學的時候,母親就病故了,然後到了高中,父親也沒了。
唯一的親人只有一個姐姐,去了濱海,是一個普通白領。
在老家,他有一棟房子,這一次拍戲,他瞞着姐姐把這房子給賣了,才湊出了一筆錢。
趙黃煌的情況比張若因稍好,父母是退休幹部,手裏有一套在城市裏的大房子,只是這房子不能動,趙黃煌一向大手大腳的,自己手裏根本沒錢。
至於張山和全景發,張山是窮教師,養家餬口不容易,手裏肯定沒錢的,而全景發就不用說了,沒錢沒房的單身漢一個,屬於要命一條的那類人。
這時候,齊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來,開口了:「這一次的片酬我不要了,這卡里有五萬,你們拿去,再多我也沒有了。」
這就是倒貼的意思了……
張若因抬起頭來,看着齊樺說:「老齊,你這錢我不能要,你能繼續拍這戲,我已經很感激了,再讓你掏錢……唔,我這心裏過意不去。」
大家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這部戲沒拿到拍攝許可證,將來不知道會怎麼樣的。
作為主角的飾演者,齊樺以後說不定會遭到官方的處罰。
他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演戲,不但拿不到片酬,還要往裏貼錢,這種事情實在有點太不是道理了。
而且,齊樺並不是什麼大紅大紫的演員,平時收入就不高,還要養家餬口,他的錢真讓人不忍心拿的。
齊樺笑了笑,說道:「沒事,都走到這一步了,總不能半途而廢吧?我也是劇組的一份子,就當我投資一把好了,以後這戲要是真能賣錢,你再分我一份。」
後面這句自然是玩笑話,一部沒有拍攝許可的戲,前路已經死了一半了,能收回成本就不錯了,哪來的什麼分一份?
不過,齊樺的誠意眾人都看到了。
趙黃煌給齊樺倒了酒,自顧自拿起杯子在齊樺的酒杯上碰了一下,然後直接幹下去。
齊樺笑了笑,也幹了。
突然,張山有點語聲艱澀的問:「要不我還是改改劇本好了。」
眾人一聽,都抬頭看向張山。
張山迎着眾人的目光,苦笑道:「當初就是我不願意改劇本,若因才沒找到投資人的,現在的情況……唉,我覺得或許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張若因想了想,說道:「山哥,這事兒不僅僅是你的主意,當初你說不改劇本,我也是同意的,現在我們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改劇本這事兒,先不要想。」
酒桌上,眾人又不吭聲了。
邱鳴一直沒吭聲,這時候才抬頭沖全景發問:「發哥,拍這戲還欠多少錢?」
全景發想了想,說道:「之前我們已經花了五十多萬